南子凉欲接过他手里的碗,泽兰轻轻一让:“我喂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话是这么说,人却张大了嘴。
南宫透又笑了,舀了一勺燕窝送到她嘴里。
南子凉吃进肚去,啧了啧嘴道:“有哥哥的感觉真是好啊。”
“傻瓜!”南宫透失笑地又送了一勺过来。
喂完燕窝,撩开南子凉的裤管儿,见脚背肿得跟馒头似的,眉头蹙起来:“痛不痛?”
“痛……”南子凉噘着嘴撒娇,“全身都痛,这里,这里,这里,都痛死了……”
“傻丫头……”他笑起来,这时泽兰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卷起袖子拧了热毛巾,敷到她的脚背上。
骤然的烫热令她往后一缩:“痛……”
泽兰捏住南子凉的脚:“痛也忍一忍,热敷好得快。”
三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下来,南子凉看着他们认真地帮自己敷脚,表情异常专注,心里涌起一丝丝甜蜜的感觉。
南宫透,从来没有帮人做过这些事吧?
他一遍又一遍地帮自己热敷,然后细心地涂上药油,用纱布包好脚,才道:“本来药油要揉进去效果才好的,但是会很痛,你最怕痛,就慢慢养好了。”
南子凉怔怔地看着他:“哥,我是不是很笨?”
他抬眼看南子凉,微微一笑:“胡说。”
“可是,我什么事都办不好,每次都要别人帮我擦屁股。”南子凉懊恼地道,想起昨夜的事,心中顿时无比难过:“那些人为了救我都……”
“傻瓜,他们都是死士,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主人的安全。”南宫透搁下药油,“他们只得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虽是伤重,却并未身亡。”
“可是他们……”虽然知道死士就是为主子挡刀的,可是,要别人牺牲生命换来自己的周全,她的心里仍是十分难过和不安。
咬了咬唇,想起遇刺那些凶险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是被鬼面人救了,只怕……
南子凉猛地抬起脸:“对了,我记得我是被一个鬼面人救了,然后就晕过去了,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鬼面人?”泽兰扬了扬眉,“昨晚家仆听到敲门声,开门就见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根本就没见着其他人。”
“咦?奇怪……”南子凉思忖起来,“那一定是他把我送回来的,他怎么知道我是候府的人呢?”
“想不通的事情先放一边,不要老去想他。”南宫透敲了敲她的额。
南子凉叹了口气,闷声道:“府衙和矿山的烂摊子……是哥你帮我处理的吧?”南宫透肯定已经把她没弄好的烂摊子接管下来了,此事南子凉只觉得自己极没用。
南宫透轻笑着,岔开话题道:“昨儿船行至这里,我挂着你的情况,人也精神些了,所以上岸来看看。船是晚上到的,我先来了别院,本想次日一早再上山的,没想到到了别院没多久就听说你全身是血躺在门外,可把我们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