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问题，是你来提还是你家老爷自己提？”南子凉笑了笑，心中对这问题也有些好奇起来。
仆人见南子凉一脸笑容，也不好再说幸灾乐祸的话，脆声道：“你且先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南子凉笑道。
“你先答我，这世上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那仆人眼里闪过一丝捉狭。
南子凉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因为这可一直都是个非常矛盾的无解题啊……
那仆人见南子凉怔住，唇角浮出洋洋得意的笑容：“答不出吗？答不出就请回吧。”一边说，一边准备关门。
“你且等等。”南子凉唤住他，不管了，就实话实说，“鸡生蛋，蛋孵鸡，乃无中生有。”
那仆人关门的动作停住，诧异道：“无中生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第二个问题么？”南子凉笑道。
那仆人怔了怔，道：“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家老爷。”
他关了门，一会儿又将门打开，歪着头道：“你为啥要说无中生有？”
这……
南子凉还真是答不出，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给这人听，脑子里想了半天，避重就轻地道：“若非无中生有，又何必是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世间万物本就相生相依，循环不止，宛如轮舞四季与昼夜交替，周而复始不曾变更。”
南子凉避开那些弯弯绕绕，换成不易造成误会的大道理，也不知这样投机的回答他会不会满意，仆人充满疑问的眼神扫了南子凉一眼，关上门。
过了半晌，门又开了。
仆人出来笑道：“我家老爷请你们进去。”
进了宅院，满院都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仆人带着南子凉等人往内院走。
南子凉见这一路稀奇古怪的东西，心下有些了然，这老刘大概是个热衷于偃甲的门外汉。
若非战事需要，偃甲师几乎是一个被轻视的存在，老刘之所以被人们视为异类来看，便是因为他的行径得不到大多数人的理解。
这便也是现如今偃甲师的境遇，大多数的偃甲师都是偏居一隅，不喜与人接触，却又渴望知音。
所以这老刘才会对前来求租的人诸多问题，而他那些在常人眼里过于离奇的问题，自然会被人视为恶意刁难了。
进到里屋，见一个载着软帽、身着粗布衣的老头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三个偃甲小人，屋子里也是同样的摆满各种木制品，有些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在这里，南子凉意外地看到了白日庭的早年所做的偃甲，心中一阵讶异，莫非这老刘认识白日庭？
那老头儿见她们进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然后将眼光落到南子凉身上，笑道：“就是你这小丫头说我无中生有的？”
“是我。”南子凉笑着施了礼：“让您见笑了。”
“你咋说我是无中生有？”老头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