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望着萧渊,两人的眼睛只有不到二尺的距离,彼此表露的情绪都一目了然。
萧渊看着南子凉的脸容,有些心软,几乎要顺着她的意将此事就此揭过,但理性却及时回笼,压抑住了不该有的冲动。
如今南家恐有谋逆之举,这种时候他万万不能够心软。
眼下只能先委屈南子凉了,若是她并无多余的作为,那么不出几日,他就会让她一切照旧。
“事实归事实,然而错了就不能轻纵,而且皇后似乎忘了,朕便是这天下的规矩。”萧渊虽面上笑着,语调柔和,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极大的森冷。
闻言,南子凉立马跪下,叩首道:“陛下,将此事交给臣妾,臣妾却未能处理好,是臣妾的失职,请陛下降罪。”
萧渊思索了一会,吩咐道:“皇后这几日就好好在凤栖宫休养吧!”
萧渊语气淡淡,却隐约透着冰冷。
这明显的软禁,让南子凉明白,这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并不是她处置不妥,而是从一开始萧渊就抱着软禁她的想法来的。
“谢陛下恩典。”南子凉叩谢着皇恩。
听到这句话时,萧渊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有针在扎一样。
萧渊不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南子凉,径直走向门口,对着侍卫吩咐道:“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手谕,谁都不许面见皇后。”
两侧侍卫彼此对视,交换惊奇的目光,心中暗暗揣摩陛下对皇后的宠爱果真已经到头了。
吩咐完毕后,萧渊又一次望向南子凉,看着她清雅恬静的脸容,他是有些愧疚的,可这也是唯一能阻断她与南家联系的办法,只要她不牵扯进来就好。
萧渊走后,秋菊也被赶了出去,取代秋菊伺候她的是一个名叫阿桃的哑女,至于是真哑还是假哑,南子凉就不得而知了。
南子凉独自坐在椅榻上,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她总觉得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连在了一起。
只是这其中的关系,她却怎么都想不透,也想不明白。
如今,她被软禁了起来,那怕有再多的心思也是无济于事了。
南子凉正想着,窗外传来了夏雨的雷鸣,不过一个刹那,夏雷便伴随着瓢泼大雨。
一声惊雷,似惊醒了南子凉一般,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清明,起先她并未来得及去仔细斟酌萧渊的话,如今她回想起萧渊那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非常之时?
莫非朝廷之上已经发生了什么?
南子凉再一细想,不由得心头一惊,萧渊如此急忙软禁她,想必定是与南家有关!
或许,眼下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机了,但越是如此她就越要冷静,不可以自乱阵脚。
这一切都不过是从萧渊的话里揣测到的,而那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她却没有办法知道。
倘若,他是刻意透露给她再刻意营造出眼前的假象,那她采取任何行动都是错的。
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