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发现,南子凉便索性开诚布公,也免得她心中诸多猜疑,一个不小心伤害了什么人。
閆乐面上浮现为难之色,他低声道:“那位的身份,实在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南子凉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只道:“你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
她又与閆乐随口寒暄几句,从她口中得知,她被萧渊送到塞北的歌舞坊时,结识了一位北梁的权贵,在这些权贵的帮助下,她得以逃离萧渊的控制,生活在了北梁。
不过这位权贵因为已经有了家室,加上閆乐的特殊身份,所以不便将她带回府中,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居,故而就将她安置于此处,有此处的方丈照拂她。
只是佛门乃是清净之地,閆乐也知待在此处并非长久之计,所以才会请那位权贵来商讨她的日后。
至于那权贵是谁,閆乐不肯说,南子凉自然是无从知晓的。
此行虽不算圆满,但也收获了一些,南子凉朝閆乐辞行后,与白日庭一同离开。
两人慢慢走着,一直走出了閆乐的视线,才停下脚步,南子凉笑着转头问:“白大哥,怎么看?”
白日庭亦是微笑道:“我观她颜色,似真的有苦衷且于我们无害,是否就此放手,还是看你抉择。”
倘若南子凉想知道其中原委,即便会为难别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探究下去。
反正与自身没有关系,南子凉也懒得多花心思精力,她笑笑正想说算了,却见前方街道口,方才所见的那辆马车缓缓驶过。
多情的雪风吹起柔软的车帘,明媚的阳光挥洒入内,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却让她瞧见了端坐在马车里人的模样。
那个人……
那个人是……
虽然车内的光线不太好,虽然仅仅是半张侧脸,可是那在阴影之中浮现的眉眼轮廓,却与她心中烙印镂刻的模样重合起来。
距离上次一别,已有一季,可那人的模样,却清晰得仿佛昨天还看见一般。
那是——
萧渊。
这个名字在心头浮现,仿佛打破沉冬的第一声春雷,在辽阔而荒芜的原野上,以无可抵御之势,轰鸣着炸开。
随后又伴随着旖旎的春风,反复地在胸臆之间回响。
南子凉情不自禁地抓紧白日庭的手腕,那一瞬间她用力之大,超出她身体的极限,几乎要生生将他的腕骨捏碎。
白日庭担忧的问着:“怎么了?”
忍着疼,他顺着南子凉的目光看去,但是车帘被风吹起来只有方才那么一瞬间,等他看去的时候,车帘早就重新盖了回去,掩得密密实实的,看不见车中的情形。
南子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叹道:“车中的人……是他。”
白日庭深知南子凉口的中的“他”,便是南皇萧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向马车的看去。
许是白日庭动了动,南子凉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来。
松开的一瞬,白日庭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