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停了手,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一语不发地转身便走。
南子凉仰头呆呆地看着他离开,忽然害怕起来,他不会打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荒山野岭吧……
看着他越走越远,忙站起身想去追他,刚起身便感觉膝盖痛得吓人,又跌坐在地上,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别……别走……”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南子凉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
一抬头,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了,怔怔地呆了半晌,她又无力地坐倒在地。
夜色越来越深,偏逢今日又无星月,密林深处更带着一股天然寒气,让人毛骨悚然,四周开始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哀鸣。
这一切都像极了,她幼年时被遗弃的场景。
南子凉坐在地上,像儿时一样尽可能地将自己蜷成一团,仿佛那样,便安全了,便不孤单、不害怕了。
夜枭一声一声,叫得让人毛骨悚然,南子凉拔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中,才稍稍安心了些,身上的伤口在痛,粘腻的冷汗如蚂蚁在身上蜿蜒爬行。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忽然感觉有什么轻拍她的肩膀,轻抖一下,神经质的用发簪刺向身后未知的危险。
握着发簪的手被捉住。
“皇后这是?”温润如玉的声音。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执着发簪的手,另一手提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他拎着兔子的耳朵,那兔子还在不停地蹬着腿。
“今晚,将就一下吧。”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兔子,换来了兔子更激烈的挣扎。
萧渊拿树藤缚住了那只兔子不停蹦哒的双腿,便随手丢在一旁,然后半蹲下来,用枯枝生了火。
拨弄了一下火堆,转身走到南子凉身边坐下,伸手再次去解她的衣带。
南子凉呆愣的看着萧渊。
火光跳跃间,他看清了她身上的伤痕,以手肘和膝盖最为严重,脸上也有细小的划痕。
伸手轻触她肩上的淤青,南子凉浑身一僵,萧渊疑惑地抬头,她正紧紧闭着眼睛。
感觉到萧渊的手离开她的身体,南子凉惊恐地睁开眼睛,慌乱地拉住他的手,“别丢下我一个人……”
眼见着萧渊微微皱眉,南子凉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慌忙抱住他,“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别丢下我一个人……”
看她被吓得够呛,萧渊只得伸手抱住她,“别怕,我只是看看你的伤。”
替她拢上衣裙,单膝半蹲在她面前,撕下自己的衣摆,轻轻拭去她手中的血污,又侧身取了些不知名的草来,拧出汁水,抹在她的伤口上了。
南子凉呆呆地看着他,他刚刚……是帮她找草药去了?
她还以为……
“仅此一次。”声音微冷,他忽然道。
仅此一次?
“朕不喜欢被女人救,特别是被自己的女人救。若再有下次,朕一定会让你后悔。”
南子凉微愣。
“今晚是出不去了。”话锋一转,他抬头望了望天,似真似假的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