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朝旁边一让,露出身后挡着的人。
院门处是有门槛的,方才应衡站在门槛上,便高出来一截,挡住了门口大半,南子凉说笑被撞见,心中正尴尬,也未曾注意那人露出的衣角,直到应衡毫无预警地让开。
那人双手背负而立,他的衣着浅蓝衣衫,是寻常文人墨客便可穿上的布料。南子凉的视线顺着修长挺拔的身躯往上,干净的下巴,含笑的嘴唇,挺直的鼻梁,熟悉的眉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一只手腕上裹着白布,白布的角落有些许褐色的药汁渗透出来。
恍若云破月出,记忆中模糊的人影与眼前渐渐重合,南子凉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南宫透微微一笑:“你似乎很失望?”
南子凉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她早就想到可能与南宫透有关,甚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为何……此时她的心中却似有一种落空的感觉……
就好像……是原本的期望落空了般。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期望能见到的人是谁……
难道……她还在指望着能见到萧渊吗?
见南子凉神色,应衡冷笑一声,突想起方才他见到南宫透时,脸色甚至比她还要差。
…………
……
时间回到方才——
待门大开之后,走出来的人让应衡面色大变。
南宫透手上拿着一根长鞭,一脸轻笑的从房间走出,看着长鞭,应衡才知方才打断他攻击甚至将托盘接住的东西都是此物。
走出门后,南宫透便示意侍女安静退下,便转向他道:“应衡,你我之间虽一直不合,但也算得上是无冤无仇,不知今日,你为何要动手杀我的侍女?”
应衡嗤笑一声,故作轻松道:“若不是你先放出迷烟,迷了我的心智,我又怎会无故起了杀心?”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原本应在南朝皇宫里的医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北梁,甚至与南子凉做了邻居。
说来他与南宫透也算是打过交道,当初他误以为南宫透是白日庭的部下,还想命令他做事,结果反被教训了。
后来他才知道,南宫透与白日庭是合作关系,因白日庭手中握着对南宫透至关重要的东西,南宫透才敬着白日庭。
在这一点上,南宫透与他到是有些相似,他成为白日庭的下属也并非自愿,更多的则是无奈。
看着南宫透,应衡心中更加疑惑,他记得这南宫透已为了个人利益倒戈萧渊了。
现在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原本想,那神秘人若是萧渊,自己该如何行事也都做好了心里准备。
然而,南宫透却大出他的意料,以至于他在乍见此人时,好一会儿愣神反应不过来。
一方面是与南宫透有些过节,另一方面却是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这其间关系该如何拿捏,应衡全无主意,只有先问他为什么会在此地,而在得知南宫透的目的之后,他便立即将他带来见了南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