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次窥见他时,白日庭就说过马车上有北梁贵族的标识,这身为王爷,自然是贵族。
只是,帝王登基后,这些王爷不都该在封地吗?为什么会离开封地,不远千里地来到这青阳城来?还是说这里本就是他的封地?
南宫透不为所动道:“我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你是平民也好,九公子也罢,都不能逆我意愿。”
南宫透的声音不大,语气亦不严厉,如同陈述事实般,又道:“你若是愿意就此罢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此揭过,然而你若是紧逼不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外力如何凶猛,可是对他而言,都仿佛不过轻风拂过。
九公子的目光凛冽刚硬:“你是在威胁本王?”
南宫透慢慢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微笑:“一口一个本王,你可是想拿身份压我?你是亲王就很了不起么?你可莫要忘了,我当初可以助你,如今亦能毁你。”
南子凉怔怔地看着南宫透,他站在十多米外,站在侍卫们的重重包围中,夜色温柔春风和暖,他的笑容也很是散淡,可那骨子里狂傲的意味,却形成一片无所不在的强大压力扑面而来。
简直就是……藐视一切。
这是基于自己实力上的可怕自信。
一瞬间,南子凉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萧渊,虽然表现的方式不同,可是南宫透身上真的有某种与萧渊仿佛十分相似的东西。
那种强大与自信,让他在任何境地下绝对相信自己坚持不变的本质,是那么的绝对从容。
也是她渴望……却又学不来的。
南宫透慢慢地道:“你不是蠢人,我既答应助你,自然不会对你如何。
你也知我生性好玩,而那应衡也是我好玩让他见你的,但倘若你因此对我生疑,进而与我敌对,以你如今的境况是自寻死路。
你该知道,以我实力,杀尽此地之人也可从容离去。我说到便能做到,你没得选择。
言尽于此,而你只能信我。”
南宫透每说一句话,南子凉便发现,站在她身侧的九公子面色便苍白一分,他刚强的眼眸中浮现难言的痛苦挣扎之色,但只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又被强行压制下去,化作一片冷漠平静。
九公子略约点了点头,口吻比方才放软了些,“此番是我错了,望南宫师傅能原谅我的冒失。”
只不过片刻的权衡思索,他便果断地做出决定,如此决绝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让旁边一直看着的南子凉终于忍不住升起微微的佩服之意。
九公子挥了挥手,所有侍卫便让出通往院门口的道路,他也不看南子凉,只冰冷道:“你可以走了。”
等南子凉走到南宫透身边后,九公子又派人将他们送出去。
南子凉来不及细想这其中关系,更没心思去想为何白日庭没来救她。
这个晚上对平静许久的南子凉来说……
实在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