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哼了一声,大声道:“大人,她所言并不属实,我与她虽签字画押,注明三日之内赔偿货款,但她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显然有欠债潜逃之心,草民担心三日之后,不但收不到银子,连债主都会不知去向……”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潜逃?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按合约的规定来……”南子凉据理力争。
堂上的大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斥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南子凉只得噤声,府衙大人问李老板:“你为何认定她会潜逃?”
“回禀大人,叶老板欠草民不过区区八千两百银,可叶老板的身家远不止此数,单说她发髻上的玉簪,就价值超过八千两,而她身上随便一件饰品,都可以抵了我的货款,却以一时之间筹不到这许多银子来敷衍草民,显然是借口赖账,寻机潜逃!”李老板一番掷地有声的话,不但引来一片哗然,连南子凉也呆住了。
玉簪?
南子凉怔怔地摸了发髻上的玉簪,那是萧渊送给她的……这个玉簪她记得是萧渊一百两买下的……如今怎么如此值钱了?
那玉簪掩在了青丝之中,因为其貌不扬故而并未引起过太多人的注意,没想到这个李老板眼睛这么尖,一眼就瞧出这玉价值非凡。
“他所言,是否属实?”府衙大人厉声喝道。
“大人,民女自己并不知道这玉簪这么值价,并非像李老板所言,有钱不还。”南子凉急忙道。
“既然如此,本官问你,若让你将此玉拿来抵债,你可愿意?”府衙大人对南子凉道。
南子凉摇头道:“不可!”
这是萧渊送给她的,她是要还给他的,她怎么能拿它去抵债?
府衙大人横眉一挑,怒目喝道,“为何不可?莫非你真是想赖账不还?”
思索再三,南子凉胡诌道:“回禀大人,这玉簪是民女的祖传之物,如果这样轻易拿去抵债,实属对祖先不敬,民女不敢做出此等不孝不义的禽兽行为。”
看出府衙大人的不悦,南子凉伏地道,“请大人开恩,若能按合约宽限民女三日,民女一定想办法筹钱还债。”
“口说无凭,这三日你若跑了怎么办?”李老板道。
“此言不错。”府衙大人捏着下巴看了南子凉一眼,“不如这样,本官作个调解,你将那玉簪留在府衙之内,本官给你三日时间去筹钱,三日之后你若还清欠债,就来府衙将这玉簪赎回,如何?”
南子凉抬起头,看到府衙大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他只是想要她这玉簪吧?
这贪官,他就差明说,让她双手奉上了。
南子凉淡淡一笑,冷哼道:“大人这主意倒是合情合理……”
“既然你同意……”那府衙大人眼睛一亮。
南子凉却打断他,接着道:“不过大人,这玉簪……并非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