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的脑子顿时恢复几分神智，睁开双眼，白日庭的脸庞……近在迟迟，他的唇紧紧地覆在她的唇上。
见南子凉清醒过来，他松开唇，紧紧抱住她，另一只手拼命地向上划去，生机近在眼前，只要再一会就可以大口呼吸了，可这一切远没有想象中容易。
初冬的湖泊是彻骨的冰寒，南子凉身后的泽兰动作越来越慢，被湖水冻得苍白的脸色中透出青紫。
即使如此，泽兰还是努力跟上他们，看到泽兰的情况不太对后，南子凉早已不听使唤的胳膊和腿，突然生出一丝力气。
南子凉，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尽力，还没有尽全力！
南子凉推开白日庭，指了指泽兰，然后手脚努力的动起来，白日庭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
白日庭转身去帮助，南子凉则努力的上游，湖水的能见度越来越高，说明她离湖面越来越近。
虽然她的全身已经被冻得麻木了，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刺痛，到凭着一股意念拼命地向上划。
身体仿佛已不在是她自己的，轻飘飘的，就像是从水底飞起来一样。
南子凉从湖面上破水而出，一接触到湖面上的空气，立即大口大口地吸气、喘气，转头看向湖面，泽兰与白日庭也跟着露出湖面。
南子凉一边喘气，一边笑起来：“我们没死！”
“嘘……”白日庭轻轻道，昂头往前方示意，南子凉转头，看到他们钻出水面的地方，离被抛下的岸边虽然有一段较远的距离，但湖岸上的火光和纸钱烧出烟雾在暮色中还隐隐约约看得到。
南子凉看了下四周，离她最近的湖岸也有两三百米远，沮丧地低声道：“好远，我没有力气了，游不动了。”
“我们必须游过去。”白日庭托住南子凉的下颌，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南子凉从没想到白日庭竟然有如此霸道的一面，“除非你想死在这里。”
白日庭托着南子凉的下颌，带着她向岸边游去，他们都游得很慢很慢，南子凉调整了一下自己在水中的姿势，蹬起腿来。
”湖岸就在那里，不会变长，游得再慢，也会游到的。”泽兰为南子凉打气道。
南子凉咬牙的动了起来，白日庭松开手，游在她的身侧，他们不再说话，都拼命地往岸边游。
暮色降临，湖岸越来越近，离湖岸还有十几米远。
终于，南子凉感到脚下仿佛碰到了石头，试着站起来，欣喜地发现脚已经能踩在湖床上。
泽兰与白日庭也随之站起来，白日庭搀着南子凉与泽兰的手臂，慢慢地向湖岸淌去，等他们完全从湖水里脱离出来，立即像滩烂泥一样，软倒在湖边的芦苇丛中。
喘着粗气歇了一阵，湖边的冷风吹着他们湿透的衣袍，南子凉冻得早已麻木的身子居然又觉得了寒意。
白日庭转头对南子凉道：“此处并不安全，我们得快点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