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子凉听得一惊,几乎跌落了手上的酒杯。
虽然饮了好几杯酒,但甜淡的果酒并不能让人产生醉意,她的脑子依旧十分清醒,仔细回想一遍,确定泽兰方才确实说了那句话:“宁戚死了。”
南子凉忍不住皱起眉:“宁戚……真的……?!”
泽兰微微点头:“那个傻丫头,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牺牲自己,在送你离开后,她便……”
泽兰含泪闭目,也正是因为宁戚的死,让泽兰意识到自己该反击了,逆来顺受并不能让她保护住身边的人。
为还南子凉的情,她可以牺牲自己,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牺牲自己身边的人。
南子凉心中万分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喝着果酒。
她早该想到的……
只是,她……
“宁戚死后不久,宫里就开始有些动荡了,我便将此事夸大,偷偷送信给了西疆皇室,西疆那边得知我还是完璧后,便寻以此为由找南朝的麻烦。”
南子凉眉头紧锁,不解道:“那你是怎么离开皇宫,又到这北梁来的?”
泽兰轻抿一口果酒,继续道:“此事一出,太后便对我起了杀心,认为我留不得了。”
南子凉即刻神情凝重起来,看到南子凉的反应,泽兰只是微微一笑,安慰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南子凉欲言又止,虽泽兰没有明说,可南子凉心中知晓她应该经历过十分……
泽兰轻笑道:“我泽兰也不是傻子,既然得知太后意图,自然就得开始绸缪自己的出路,索性的是……”
泽兰定定的看着南子凉,眼眸之中似有未知的情绪:“索性的是姑娘当初为我存了很大一笔钱财,在我发现之后,我便说动了花沁柔让她助我。
于她而言,能少我怎么一个对手也是一件幸事,于是乎我就利用这笔钱买通了西疆的使臣,在花沁柔的协助下,混进了使臣所带的队伍里。
然后,我就出宫了,想着你在北方,就一路向北。”
南子凉苦涩一笑:“你虽不愿明说,但我却能猜到……你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
泽兰爽朗笑道:“哪有什么惊心动魄,不过是造化弄人,能够出宫全是天意。
我一路北下,靠着一点盘缠作为本金,以经商之道拥有了这艘画舫,期间更是体会到了天地间的大自由。
这可是好事,所以姑娘又何必如此愁眉苦脸。”
泽兰看着南子凉一副苦瓜脸,摇头笑道:“苦尽甘来便是吉,往日之事不可追,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
泽兰话已至此,若南子凉再如此介怀便晓得有些矫情了:“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我心中之愧疚,唯有以酒代言。”
南子凉轻举酒杯,泽兰也含笑碰杯。
饮过之后,泽兰忽道:“南家在此处尚且能够安生,只要姑娘不出现在南家,便不会有任何变数,姑娘身边也已是无人,不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