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庭不仅许诺助他复仇,还以九州医书为诱饵,他自然二话不说离开了师门。
从那之后,泽兰就将南宫透视为叛徒,即便相见也装作不认识。
如此这般称呼他为师哥,自然也是试探的意味更多,因为这层关系除了他们二人,没有第三人知。
两人又说笑片刻,泽兰此行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南宫透自是一路相送到门前。
送走了泽兰,南宫透才独自顺着原路返回,泽兰来之前,他与萧渊正在对弈,此刻萧渊依旧坐在棋盘前,听见他拨动棋子的声响,南宫透随口笑道:“我方才险些便要供出你来。”
泽兰心中风光霁月,照得他几乎也差点儿坦然相告,好在他也并非冲动热血之辈,只心中念头微动,便彻底打消。
泽兰和萧渊之间,他还是选择萧渊。
萧渊微微一怔,垂目淡淡道:“多谢,我们继续。”
虽然方才南宫透半途离开,但他却并不担心萧渊会趁机在棋盘上做手脚,他们这个层面的比较,不会使用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更何况,棋局早已在他心中。
两人的棋下了很久,每一步走经过了长长的思索,一直到夜晚过半,萧渊才以些微优势胜出。
默默地注视棋盘片刻,萧渊开始收拾棋子。
南宫透的棋艺并没有多少进步,他的棋艺也没有如何减退,他的操控掌握能力依旧强大稳固。
但是……比起从前,他似乎多了那么一些东西,让某些地方出现了细微的意外。
南宫透叹息一声:“今夜,你心不在焉,我们改日再弈。”
萧渊面无表情地提醒:“这一局是我胜,别想耍赖。”
南宫透哈哈一笑:“是吗,我忘了。”
一局完毕,两人便各自回房睡着。
…………
……
第二日,清晨。
南宫透在睡梦之中听见脚步声靠近,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南子凉的脚步,情知又是来找萧渊的,他也懒得理会,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
这一年来南子凉时常前来找“南宫透”,几乎将这里当作了第二个家,她来去时都不需任何通报,直接便能前来。
没过一会南子凉的脚步声便到了门前,敲门声和招呼声同时传来:“南宫透,你醒了没有?”
南宫透自是不会应答的,但过了片刻,他却还没听到萧渊回话。
他十分清楚,萧渊的耳力虽不是什么顺风耳,但也是灵敏过人,兼之萧渊性情多疑,哪怕是睡的再深,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从睡梦中醒来。
这样被叫唤却不回话,实在是有些反常。
心中疑惑,南宫透也顾不上睡觉,当即翻身下床,穿过主屋来到另一侧的卧房中,却看到萧渊依旧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仿佛动弹不得。
萧渊因上次中毒,而留下隐患,时不时便会发作,轻则身体微微脱力,重则浑身脱力。
如今正巧再度发作,而且这回比较严重,不仅全身脱力,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