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已许久未去见过閆乐,一来是她本性使然,不愿去打扰閆乐,二来则是因为閆乐与梁玖之的暧昧关系。
如今过了许久,她想着也应该去看看閆乐了。
重见泽兰,南子凉心中畅意无以言表,跟这样云心月性的人在一起,仿佛所有的忧愁都可以放下,世间烦恼皆微不足道,并不是泽兰能帮她解决什么,而是整个人的心境受到了感染。
两人说说笑笑,在南宫透之后,也回到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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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南子凉分别后,南宫透回到马车上,两个人一道出来,却只得一人独自回去。
车行回去,南宫透回到自己家中,从侧门入内,迎面却走来一人,身着黑色粗布麻衣,身子单薄瘦削。
见到南宫透后,立即朝南宫透施了一礼,道:“我今日便返回帝都。”
他前来青阳,已经停留了些许时日,南朝那边还需要他,这时间,他耽搁不起。
南宫透随意点了点头,便继续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一直走到了自家屋内,反手关上房门,才问道:“他今日前来,可还说了什么?”
屋内本来应该没有人,但此刻却响起来另外一个声音:“说什么我自当转告于你,在此之前,我却是奇怪,你今日不是陪南子凉出去么?怎地如此早便回来了?”
此时屋内有两人。
其中一人背靠门边,乃是方才归来的南宫透,他的身体藏在阴影之中,另外一人,却斜躺在靠窗沿边的软榻上,他背对着南宫透,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春光之中,身姿懒懒散散。
南宫透嘴角浮现一丝奇异的微笑,道:“她遇上了一个人。”
那人道:“什么人?”
南宫透道:“泽兰。”
静默片刻,那人才又开口:“那麻烦了。”
南宫透道:“怎么?”
那躺在软榻上的人,缓慢坐起来转身,朝向南宫透,道:“那可是你曾经的妃子啊……”
他的脸容完全展露在春日明媚的阳光里,孤傲的眼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冷意,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身边围绕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门边的南宫透微笑之中含着高不可攀的料峭雪意,道:“哪又如何?她没有当场点出,便是无法确认我的身份。”
照他推测,他离开之后,泽兰也不会告诉南子凉,因为她无法确定。
躺在榻上的人还是那么懒懒散散,摇了摇头,又重新倒回榻上,道:“横竖面对难题的人是你,与我无关,你自己斟酌便好。”
门边的南宫透单手解下外袍,随手弃置一旁的屏风上,缓缓走到墙角,站定在盆架前,就着盆中清水,用沾湿布巾后轻轻擦拭脸颊边缘,浸了一会水,他的颊侧逐渐浮现一条不大起眼的白线。
手指探入白线,指尖轻挑,挑起来的却是一曾肉色的薄膜,就着水盆边沾水慢慢掀开来,如此从脸上撕下来好几层,才终于露出真实的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