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刚刚踏出后门,南子兮就不知在她身上什么地方拍了拍,她立时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软软倒在后者怀中。
南子兮扯下面具后,露出了一张南宫透的脸,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南子凉扛了起来。
一直到河边小树林里南宫透才丢下南子凉,随后他又掏出一张面具戴上,通过随身携带的铜镜确定是南子凉之前看过的样子后,才将衣物也换了。
南宫透正准备让南子凉醒来时,却直直看着前方,细长的眼睛也瞪圆了。
前面不远处的大石上站着个人,蓝衣翩翩如日中冰雪,风采逼人。
南宫透未免懊恼,道:“方才一时大意,竟没留意周边动静。”
有些无力,望着那人。
白日庭看着他微笑,笑容温暖如太阳:“阿透,真是不听话。”
南宫透苦笑:“我没有伤她的意思,只是想请教她一些问题罢了。”
白日庭看着南子凉不说话,忽然笑道:“你以为利用她就能对付萧渊?”
南宫透紧张:“主上……”
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早就被白日庭看穿了。
白日庭微笑道:“你猜我会不会杀你?”
南宫透摇头:“应该不会。”
“如此不确定,你还敢怎么做?”白日庭轻笑道。
南宫透不语。
眨眼的工夫,他已经站到了南子凉面前,冰凉的手指抬起南子凉的下巴,责备着一旁的南宫透:“阿透,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心有顾忌,南宫透不想跟他闹僵:“我错了。”
白日庭叹气:“国丈府那么多人,想不到还是让你钻了空子。”
南宫透道:“我送她回去。”
“回去?”白日庭摇头,“不好。”
…………
……
雪白的帐子,冰冷的床,房间温度异常的低,根本不是仲夏该有的气温。
南子凉醒来时,看着陌生的四周,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事,她记得自己与南子兮一起,然后她刚踏出府内后门,南子兮就将手放在自己身上某个位置,随后……
她就晕了?
正疑惑不解时,一曲天外笛音传入南子凉的耳朵,此曲的旋律让南子凉感到十分的熟悉,那是记忆中的曲子。
心中顿时激动不已,她循声而去,脑海里却回放着已经快要模糊的画面与话语。
他曾说:
——我们都是天地的过客,很多事我们都做不了主,一切随缘吧。
——渡已,亦是渡人。
那温和一笑的容貌,那总是拿着一只玉笛随心吹奏的模样,已渐渐浮上南子凉的心头。
跑出房间,姹紫的紫藤花瓣随风起舞,清泉流水声与玉笛之音仿佛天地之乐般合二为一,泉水倒影着坐在大石上的白日庭。
月色柔和的照耀在他与南子凉身上,两人相视而立。
见她醒来毫无意外,白日庭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子凉,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水雾模糊了视线,这句话仿佛来自久远的回忆,让她回忆起了那段快乐无比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