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公望着远方的蓝天和眼前的蓝湖,有些无奈地轻叹道:“人的心里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渴求,这草原壮阔的美丽也无法取代心底最深的贪念。”
阿依公注意到南子凉拘促不安的表情,笑了起来:“白公子与冷姑娘赠予部族两匹宝马,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惜……”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的病如果好了,就尽快上路吧,这风平浪静的日子,看来快要结束了。”
南子凉怔了怔,看到阿依公沉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了。
那天被打伤了纳西族的儿子,次日就带着几个部族的人来这个小部落,找到阿依公,要求他们归顺纳西族并将那两匹宝马献给纳西族,态度是又嚣张又蛮横,连这个睿智温和的老人也被气坏了,双方顶撞起来,纳西族长带来的人想撒野,被族里的男人们教训了一顿,狼狈地跑了,对方咽不下这口恶气,走的时候气急败坏地搁下一句话,绝不善罢干休。
听说那边最近正在组织人手,准备卷土重来,阿依公自他们走后也组织部族的人开会,让他们注意情况,防止对方的人来袭,部族里笼罩上一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阴影。
说起来,两族的恩怨,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听阿依婆说,纳西族的人非常霸道,仗着自己部族人多畜旺,经常欺负一些弱小的部族,若那些小部落不愿意归顺他们,他们就不准那些小部落的牧民到草肥水美的地方放牧。
为此,纳西族已经和很多小部落发生过大大小小的冲突了,最后那些小部落迫于生计都归顺了纳西族。
南子凉曾气愤地问阿依婆为什么不去告发此人,阿依婆无奈地道:“纳西族长的女儿是边塞城主的妾室,在这边草原上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所以没有人能将纳西族如何。”
果然拥有权势的地方都会滋生出腐败,此际南子凉再听阿依公这样说,心中更是想尽可能的去帮助他们,她从未想过白日庭与冷妃心的一番好意会让他们陷入祸端。
如此一想,南子凉赶紧跑去找到白日庭,跟他说明情况。
白日庭听后只无奈道:“阿依婆所在的部落与纳西族的宿怨,并非是一日之寒,我们这些外邦人根本无能为力,那良驹宝马不过是个由头。”
南子凉想了想,沉声道:“不如这样,我们写信给耶鲁额,以他的为人与现在在西疆的地位,说不定可以帮助阿依婆他们,惩治这个纳西族!”
白日庭微微叹息道:“你可曾想过,这纳西族的嚣张跋扈并非一两日,却未有西疆官员插手此事,可见其中是有西疆王室的意思,或许他们觉得草原上的部落就像零散的羊群般,而作为牧羊人的他们需要这样一个领头羊的存在。”
“你是说……”南子凉倒吸一口气,后面的话,她不敢想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