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平静,可那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却让南子凉有一种凛若冰霜的感觉,她忍不住脱口道:“臣妾不愿意。”
他是皇帝,只要他想就没有人可以拒绝,所以在方才开口提醒萧渊之前,南子凉便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后果,也完全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皇后的胆子变大了。”就算明知道他可能会生气,却依然不顾一切的提及了那段被他所不耻的过去。
南子凉微微一笑道:“臣妾素来胆子大,陛下五年前就该知道的。”
见萧渊迟迟不说话,似乎也不打算处置的样子,南子凉又笑了笑:“既然陛下不打算追究,那么臣妾就先退下了。”
萧渊没有阻止南子凉离开,也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也仿佛南子凉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槐花树下,细嗅着花间芳香。
至于他站了多久,多久离开的,南子凉就不知道了。
南子凉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寝宫,而是绕道去了珍妃的寝宫。
珍妃不再像往日一般忙碌,她看着手中握着古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自从被南子凉禁足后,她的寝宫门口便有侍卫守着了,屋外隐约传来侍卫的说话声,随即就有人推门而入。
南子凉微笑着跨入珍妃的屋子,扫视一眼就看到坐在案桌前的珍妃,随后径直的朝她走了过去。
见到南子凉,珍妃的脸上泛起复杂的波动,她迷惘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南子凉,觉得自己从前好像从未认真的瞧过这位皇后,经过之前的事,她的心志已然动摇,可多年养成的戒备之心,又岂是片刻动摇可以抹杀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珍妃心中交织着,相对于珍妃的挣扎,南子凉的想法却十分明确。
南子凉与珍妃隔着一张案桌对坐,含笑道:“本宫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珍妃皱了皱眉,道:“不与比自己地位高太多的人做交易,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南子凉点头道:“很有道理,在这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和有智慧的人一样稀少,而像你这样能准确地看清自己的位置又兼并着智慧的人更是难得。”
听完这句话,珍妃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方才是臣妾失态了,还望皇后恕罪,不知皇后所说,是什么交易?”
“本宫要你做本宫的幕僚,最多两年,两年之后,本宫便达成你一个心愿,这笔交易,你可愿答应?”
“两年……”珍妃呢喃一声,复而又看向南子凉,似笑非笑的低声道:“倘若臣妾的心愿是离开这皇宫,回到西疆,不知皇后可以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