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注意到泽兰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长得真的像你的师父?”
泽兰怔了怔,苦笑道:“是。”
黎桑笑道:“不知道姑娘的师父是何许人也?也许与我真有些关系也说不定……”
“如今细细看来,也只是有些像罢了。”泽兰打断他的话,既然他不是,她也没有必要强行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如今公子病好了,是否要准备回去了?”
黎桑脸色一黯:“在下家道中落,来平关时就已变卖家财,没准备回去了。”
“公子还想留在平关?”南子凉好奇的出声道,难道他还想要等他家亲戚回心转意请他回去?
“我要留在此地,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个没用的人。”黎桑说话时,脸微微一抽,随即面色坚定地道。
南子凉不由得在心里笑道,这人真是可爱,他能证明什么?即便让他发家,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而且他已过了适婚的年纪,还没有成家,指不定他家亲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了。
泽兰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那公子以后有何打算?”
“这……”他脸上带上些茫然的表情,“在下还未想过……”
南子凉在心中一叹,这呆子。
抬眼看去,他的脸上带着仓皇和茫然,想必对未来的生活很惶恐不安吧?
罢了,此事她还是交由泽兰这个当事人去处理吧。
泽兰的心中又酸又软,即使明知他不是师父,但那张脸,她仍然无法忽视。
如果给他主仆二人在绣庄找个活计,倒可暂时解决他们的难处,看了南子凉一眼,南子凉对她点头。
两人之间早已心照不宣,泽兰微微一笑,转眸看着黎桑开口道:“公子家里以前是从事哪一行的?”
黎桑苦笑了一下:“家父以前经营绸缎庄,与南朝的南家做生意,我也在自家的绸缎庄做账房帮忙。
后来南三公获了罪,南后又一病不起,与南家有关的产业都被朝廷查抄了,我们家便也失去了最大的收入来源。
家父积下的家产也颇丰,但因南家出事让绸缎庄没了收益后,二娘便卷了家产与人私奔了家父气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故世了,临终前让我到平关,投奔亲戚,没想到到了这里却……”
黎桑后面说了什么,南子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浑身冰冷,紧紧握住桌上的茶盏,手止不住颤抖,心中一阵绞痛。
她究竟做了什么……
为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她逃出了皇宫,却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南家明里暗里经营的生意。
她的撒手不管,让多少人因为南家倒台而家破人亡?恐怕还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人……
南子凉不敢再去想,也不愿再去想。
“阿楠!”泽兰见南子凉冷汗直冒,探手向她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黎桑也站了起来,一脸诧异地望着南子凉,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叶姑娘,是否是在下说错什么话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