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蹙着眉,轻声道:“叶姑娘,你心里难受,别憋着,想哭就哭吧……”
“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南子凉木然地道,嘴上这样说,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绣娘正不知如何开导南子凉时,白日庭从一旁走进屋,瞥见白日庭眼色,绣娘便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走到南子凉身旁,他蹲下身子,轻轻抹去她颊上的泪水,柔声道:“至少你心里会舒服一些。”
听到白日庭这样一说,南子凉再也控制不住,痛哭起来,他轻轻地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任由她的泪水润湿了他的衣襟。
此刻的她,像一个无依无靠、走投无路的孩子,委屈地、彷惶地寻找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一时间,辛酸、悲凉、无助的情绪一起涌来,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南子凉渐渐止住哭泣,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揉了揉哭得有些发疼的眼睛,吸了口气:“我……”
“好些了?”他拿了块手绢出来,“眼睛都肿了,别用手揉。”
“很丑吗?”南子凉接过手绢,擦了擦眼睛。
“还好。”他淡淡地笑了,“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
“白大哥!”南子凉瞪他一眼。
他静静地望着南子凉,“哭过了,就要面对现实,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去想怎么解决。”
南子凉静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沉着和冷静让她觉得很安心。
振作了一下精神,开口道:“把账簿拿给我看看,我看账面儿上还有多少钱。”
南子凉算了一下账,那批货价值八千两银子,把绣庄和古董羹店全押上去,加上她的私房钱,只能勉强凑出四千两,还欠四千两。
这对她而言,真是一笔大数目,如果能跟李老板好生商量,让他宽限些时日,绣庄也不是挣不到这笔钱。
南子凉尤在低头思量着,泽兰就匆匆跑来告诉她,债主上门了。
南子凉赶紧把李老板请进屋里,看来他已经知道情况了,脸色很不善。
南子凉赔笑道:“李老板,真是对不住,这批货出了这种意外……”
“天灾人祸谁也不想,叶老板,我虽然体谅你们绣庄的过失,但我一早也跟你说过了,这批货很重要,而且绝不能延期,你现在不但出不了货,连货都损失惨重,你叫我怎么跟我的客人交待?”李老板板着脸道。
“我知道,我们绣庄打开门做生意,既然害您受了损失,就一定会把货款悉数赔给您……”南子凉赶紧顺他的气。
只听到他冷哼一声,疾言厉色地道:“叶老板,只怕你赔不起,这批货损失了,银子倒是小事,只是我这位客人要这批货,是去贺摄政王寿辰之喜的,你现在误了他的大事儿,只怕不是花银子就能解决问题。”
“摄政王寿辰?”南子凉怔了怔,这摄政王有闲心过寿辰,是不是意味着临昭的局势已经稳定了?
那萧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