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双手端着和田玉盒,以示自己的诚意。
萧渊接过和田玉盒,抚摸盒身时,轻笑道:“和田玉?皇后可真是大手笔。”
面对萧渊的取笑,南子凉并未多说,只是暗自笑笑。
萧渊打开盒子,便看到一柄折扇,整把扇子通体雪白,似与日月兮齐光,轻轻拿起折扇,他一手灵活展开,动作既潇洒又好看。
拢起折扇又展开折扇,看到扇面上的雕花图时,目中难掩喜爱之色:“皇后真是煞费苦心了。”
“陛下,喜欢就好。”看到萧渊如此喜爱,也算她的心思没有白费。
萧渊爱不释手道:“真没想到这玉石竟也能打磨成扇面,这每页扇面都薄如蝉翼,不知是何等能人竟能再这样的扇面上面雕花刻字,这图与诗可谓是完美契合,皇后不妨为朕引荐下这位能人?”
南子凉眉头一挑,他不是都看到了吗?
想是如此想,南子凉还是耐心答道:“打磨玉石扇面的工匠是一位眼神已不大好的老者,雕花刻字的人……是臣妾。”
萧渊虽已心下了然,可真切感到这玉扇冰凉与听到南子凉的亲口承认时,还是免不了惊讶道:“成婚数载,朕竟不知皇后有此等技艺。”
南子凉低眸浅笑道:“臣妾尚在闺中时,曾离家出走过一段时日,后来臣妾遇见了一位高人,他教了臣妾一些谋生的技艺,后在归家途中遇见了陛下,再后来,臣妾衣食无忧,自也不再需要使用这些谋生手段了。”
南子凉说得轻描淡写,可当年那些心酸与无奈,还有苦难却是让她永生难忘的。
萧渊依稀记得似有这样的事,只是南子凉离家缘由他至今都不知,她不愿说,他也不好多问。
“皇后可愿为朕引荐哪位高人?此等技艺应该名扬天下才对。”
南子凉轻轻摇头道:“并非是臣妾不愿,只是那年恩人家中有变,他归家之后,臣妾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而后也是苦寻无果。”
看到南子凉神情悲痛,萧渊便暗自猜想那人恐已不在,若是如此他也不必太过计较。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皇后不必如此悲怀,你已习得恩人技艺,也算是继承衣钵。”
此言一出,南子凉立即摇头道:“实不相瞒,臣妾所习得的技艺仅有恩人三成,所以算不上衣钵相传。”
“三成?”这下萧渊有些惊讶了,看着手中玲珑玉扇不禁想到,若是十成,这玉扇恐要成为旷世珍宝了。
南子凉点头,若她知道那一别之后竟是后会无期,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独自离去。
玉扇轻合伴随着极轻的悦耳之声,闻到此声,南子凉才回拢了思绪,抬眸之间便对上了萧渊深如海的眸子。
他轻笑道:“皇后送朕如此厚礼,朕该回些什么礼好呢?”
南子凉环视四周,微笑道:“陛下的回礼,臣妾已经收到了。”
萧渊却不怀好意道:“舞弄风雅,算不上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