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真好！”南子凉真心赞道，目光仍旧停在那幅画儿上，多年以前的他，看起来倒比现在更像个鲜活的人。
“好在何处？”净明不以为然地道。
“好在公子这份心境。”南子凉转眼看他，淡淡一笑，见他微微扬了扬眉，将怀中的锦盒放下，笑着取过一支狼毫，蘸了墨：芳华如梦，与梦长行。
搁下笔，转头见净明将目光怔怔地画上的题词上移开，望着南子凉的眼睛：“你真是懂我。”
将桌上的锦盒递到他手里，南子凉笑道：“这话应该在看过这个之后再说。”
他打开锦盒，取出那个黑陶小薰，眼神一闪：“姑娘怎知我钟爱熏香？”
“我没见你别院里有其他很淡雅的熏香味，便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了。”看着净明的神情，南子凉想自己应该没有料错才是。
净明望着我，唇边浮出温和的笑容：“你这样的女子，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了这么一颗七窍玲珑心。”
“你不知道么，这是商人的特长。”南子凉半真半假地道，“察言观色、度人心思，最最擅长不过了。”
他神情愉悦地笑起来，把小薰摆到软榻上的矮几上，南子凉见那矮几上放着围棋盘，正是那日她送给欧阳崇那副，笑道：“原来老爷子把这棋送给你了。”
“不错。”他请南子凉坐上软榻，自己坐到对面，“对弈一局如何？”
“好啊。”南子凉笑道，“你平时都跟谁下棋？”
“自己。”净明静静地道。
南子凉怔了怔，莞尔道：“自己跟自己玩多没意思？玩起来不像两个人在脑袋里打架么？”
他笑了笑，开始摆棋。
南子凉从小便跟着南三公与南子兮一起下棋，南三公是此道高手，在他的薰陶下南子凉的棋艺也下不赖，只是没想到第一盘她就输了，不服气地再下了两盘，还是输了。
南子凉诧异地抬眼望着净明，笑道：“得，看来你是把这棋吃透了。”
“也不尽然。”他笑了笑，“你今日以退为进的想法，我就没想到过。”
“我这点小技俩，公子一看就明白了。”南子凉拍拍手，笑道，“罢了，看来今儿是赢不了公子了，我认输。”
这当儿，却听到一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公子！”
南子凉转过头，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美妇仪态万芳地被丫鬟扶进来，后面跟着她见过一次的謝子君。
南子凉诧异地站起身，净明抬眼见到她，依旧稳坐在软榻上，面不改色：“侯爷夫人今日怎么来了？”
原来是欧阳夫人。南子凉打量着这位夫人，妆容精致，脸上生着一双艳如桃李的丹凤眼，风韵动人。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欧阳夫人神情一黯，走到南子凉刚才落座的位置坐下来，眼波一转，落到她身上，笑道，“这位姑娘是……？”
南子凉赶紧欠身行礼：“民女叶楠，见过夫人！”
“原来你就是夫君提过的叶姑娘！”欧阳夫人眼神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