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兄长奔波,小弟住得尚远,家在城郊。”南子凉蓦地想起,此际城门已关,恐怕是出不了城了,看来得找个客栈住一宿。
“夜深了,贤弟一人回去,恐不安全,何况如今城门已关,贤弟不让我送,可出不了城!”董何年关切地道。
顿时,南子凉悟了他为何要坚持送自己,只怕是要摸清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吧?
也不好再推脱了,南子凉笑道:“小弟是怕兄长来回奔波,过于劳累,既然兄长这么担心小弟,小弟真是感动,盛情难却了。”
有人当保镖也不错,南子凉与泽兰皆为女子,又带着这么大一笔银子,也怕路上会出事儿。
董何年果真有些关系门路,到了城墙根儿,随从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城门竟真的给他开了,在他将南子凉送回了家后,便与南子凉相约两日之后在偃甲大会碰面,才坐车返回。
泽兰一晚上都没机会说话,见董何年上车走人,才道:“姑娘,此事有些蹊跷……”
南子凉拍着她的肩膀,轻笑:“你啊……思虑过重了。”
“姑娘不觉得此人未免有些太过慷慨了吗?”泽兰又道。
“不管了,先把眼前这关了再说,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南子凉转身便见小祥子在门口等着她们。
见她们回来,老刘披了件衣服从屋里出来,南子凉赶紧把他扶进屋去,一边埋怨道:“刘爷爷,你也真是的,这么晚还等我作什么?”
“你半夜不归,我怎么放心。”刘爷爷慈祥地笑道。
南子凉心中一热,这刘爷爷是真的拿自己当亲人在疼的,之前欠下那笔债,他本准备卖掉几间祖屋替自己还债,好在被她拼死拦下来,那几间祖屋是刘爷爷的生活来源,没了祖产他和小祥子吃饭都成问题,何况就算他把祖产卖了,也解决不完自己的债务。
南子凉向他保证自己一定能在限期之内筹到钱,他才勉强没提这事儿,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还记挂着。
第一时间把筹到钱的好消息告诉他,刘爷爷起先还不相信,直到把银票递到他手上,他面上才露出喜色,叹道:“真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不是像在做梦,到现在南子凉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遇得到这样的好事儿,看着那几张白晃晃的银票实实在在捏在手里,忍不住咧开嘴傻笑。
南子凉先后将此事告诉了南三公与南子兮,两人也是与刘爷爷一样的反应,随后大家都松口了气。
这一夜折腾,竟是了无睡意,精神也出奇地亢奋,见天际已经有些发白,索性起床梳洗,收拾妥当之后,想起应该告诉白大哥一声,省得他担心。
到了白日庭的小院,推门进去,小祥子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见南子凉进来,笑道:“叶姑娘。”
“白大哥,还没起床吗?”南子凉轻声道。
“白公子说是有事,这两天不回来了,这才委托我打扫这院子的。”小祥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