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宫门,周围的景致由辉煌变作柔婉繁丽,此刻她们已经来到了太后所住的永和宫。还未走近便远远的听到了吵闹声,南子凉眉头一皱,直接越过领路的宫人,飞快的朝那混乱声来源处跑去。
南子凉提着群摆,在长长的回廊之中奔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只是心中有一个念头,让她快些更快些,回廊上的宫人纷纷看着南子凉,有的想要行礼,挡在她身前的都被她一把推开。
几乎是飞奔着闯入永和宫,穿过几扇门,绕过精致华美的屏风,在弥漫的浓郁药味里,南子凉喘息未定的,便看见了这繁丽之中唯一破灭的腐败。
非常华丽的屋子,非常华丽的床榻,被褥上绣着绚烂的繁花,可是一片繁盛之中,那个苍白的老人面上却写着凄厉的痛意,她披散着头发,若不是旁边有宫女扶着,她只怕立刻就会倒下去。
周围的御医一片慌乱,不住的开口道:“太后,此病需以固本培元,故而不可以动气。”
所有的宫女也都是手忙脚乱的,毕竟这尊贵的太后,发起火来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南子凉站在屋子里,停下脚步,方才的焦躁仿佛都散去了,她用眼光审视着这位太后,这病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只是久治不愈的痛苦,让此时的太后风度仪态都荡然无存。
此时有宫女发现了南子凉的到来,就要上前见礼,南子凉挥了挥手,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太后的手。
所握着的手纤瘦苍白,南子凉心头有些怜悯,暗道太后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如今太后被病痛所折磨,她应该好好的伺候她老人家才是。
察觉手被人握住,太后转过头来,瞧见南子凉,一怔之后,面容慢慢的变得冷静:“是你?”
南子凉叹口气,曲膝跪在床边,让自己与太后之间的视线尽量持平,心里稍稍别扭了一下,才开口唤道:“母……母后,是我。”
南子凉注视着太后,此时的太后,眉目间隐现的高贵凤仪,即便是病痛的憔悴,也不能够完全遮掩。
太后注视了南子凉片刻,才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嘴角似是想要笑,道:“皇后能来看看哀家,也是有心了。”
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泽兰,南子凉稍稍偏头,冷然道:“你进来,本宫知道你医术高明,快来看看能不能治好母后?”
泽兰迟疑片刻才缓缓的踱入屋内,在南子凉目光的逼视之下,来到太后的床边,只随意的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道:“太后一直患有顽疾,非泽兰能力所及。”
听到泽兰的声音,太后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南子凉道:“你们都退下,哀家想与珍妃单独说会话。”
南子凉松开太后的手,行了礼后才转过身望着泽兰,道:“好生伺候太后。”
泽兰点头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