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数数你今年都多大年岁了,再不成婚,你是想孤独终老不成?就算你想延期,也不看看人家姑娘还能等你多长时间!”
南雍王一阵暴怒。
阮南舒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觉得头皮发麻,有一种自己十分恨嫁的错觉。
似乎是为了圆场,她也赶紧说道:“我也没那么着急,再等等也是可以的,反正只是几天时间......”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有两道视线直勾勾的朝她射了过来,一个哀怨,一个怒火腾升。
南雍王妃抓着自家王爷不松手,生怕他一气之下,过来不分轻重地骂阮南舒,再给江琊的媳妇儿给骂没了。
于是赶紧对阮南舒说道:“你就少说几句,王爷现在急着让你们成婚呢,你说延期,他可不得生气吗?”
阮南舒:.......
不就是几天时间吗?难道这都不能等?
她眼角狠狠抽了抽,由着他们安排去了。
正如南雍王妃所说,这场婚事有他们没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南雍王早就让人跟阮家商量好了婚礼的一应事宜,该走的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差两个新人归位,一到了良辰吉时,便能解决婚事。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将江家众人的遗体安置好。
南雍王听说他们把江家人的遗体带回来的时候,心中也是难免唏嘘与激动。
“你们此行倒是做了一件大事,可想好如何安葬了?”他问。
江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但江家这些忠骨如何安葬,只有他有权利说,所以也没人提议,只等着他开口。
“我不想将他们葬进江家墓园,那里太远,我无法照看。何况后世之人太多记得那个地方,我怕他们会不安稳。”
对于他的这个担忧,大家都能理解。
南雍王也是点了点头,“那就葬在南疆吧,本王记得你爹年轻的时候,看中了一块地方,说是那边能瞧见南疆的城门。他只有葬在哪儿,才觉得安生。”
这只是老绥安侯酒后一句感慨,南雍王是将他当做挚友,才会记到现在。
所以江琊并不知晓,遂询问道:“在何处?”
南雍王想了想,拿来舆图一瞧,竟发现了巧合之处。
“这倒是巧了,正好在小郢村的一处山上。本王去与村长商议一番,就这几日,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南雍王说着,点了点那处山头。
阮南舒顺着往那儿一瞧,微微一愣。
“这不是我家的山吗?”她道。
确实,阮家买下了半片山林,正是南雍王指着的那片地界。
这让南雍王有些意外。
“既然是你家的地方,就由你去与家中商议,若是商量不下来,再来找本王。”
阮南舒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
但江琊却是面色一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听他们说婚事如期进行之后,南雍王也没有拦着他们的必要,挥挥手叫他们走了。
回去路上,瞧见江琊的脸色,阮南舒不由问:“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江琊长舒一口气,抓住了她的手。
“虽是我的家人,但毕竟都是尸骨,你家中会不会忌讳?”
他这么一说,阮南舒才想起来。
便是在现代,都有许多相信鬼神之说的人,更遑论是较为封建的古代?
何况谁也不会愿意,将自家的地盘变成一个坟场。
是以阮南舒嘴上虽宽慰他,心中却也害怕自家那个古板的祖父,会不同意这件事情。
岂料阮老太爷与阮老夫人对于这件事情都接受良好。
“在咱们这儿立陵墓?那敢情好啊!”阮老太爷双手赞成,“江家人个顶个儿的都是大英雄,日日守着咱们南疆的土地,我睡觉都能安稳许多。”
听得此言,江琊明显微微一愣。
“祖父竟不计较?”
话音刚落,就见阮老太爷板起一张脸,话中是明显语重心长的劝告。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们江家众位都是令人敬仰的存在,绝不能因为身死,便不被铭记。我今儿话就放在这儿,能将我的地盘作为烈士们的陵墓,我是一万个乐意与荣幸,你们也不能多想,让故去之人寒心。”
江琊眼中微微一热,当即跪下,给老太爷磕了个头。
老太爷也便受了,毕竟自己的孙女婿,跪一下倒也无妨。
于是江家这些赫赫忠骨,终于在一年之后被安葬入土,就葬在了阮家的那片山头。
之后村里有碎嘴的,总是想说山上是大家共有之处,阮老太爷在那儿弄了个坟,也不嫌晦气的慌。
这事儿还没来得及传到江琊和阮南舒耳中,老太爷干脆就将整片山头给买了下来,那些碎嘴过的一律不许上山。
好在村里人都是讲道理的,他们受过江家人的恩惠,大多都是抱有阮老太爷一样的想法。
时间飞速,转眼间,就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
那日在全村人的见证之下,阮南舒与江琊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一段佳话也传到南疆的每个角落。
阮拂玉也与赵胤章修成了正果,原先的剧情线虽说已经崩的一塌糊涂,竟也莫名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