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漓回到太尉府的时候,太尉大人一家带着丫鬟、仆从一起列队迎接她的归来,两个伺候凤清漓的小丫鬟夏兰与秋菊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司徒澜对于凤清漓的归来十分欣慰,他迫切想抓住迫害女儿的凶手,可也害怕凤清漓此去山高水远发生什么意外,幸好如今她平安归来,他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大小姐司徒媛经过精心的调养,气色好了许多,身体也强健了不少,被人搀着一同出门迎接凤清漓。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把凤清漓迎进府内,当天晚上太尉大人专门设宴为凤清漓接风洗尘。
第二天,凤清漓把司徒小姐案子的详情说给司徒澜听,两人心知肚明那降头师与春桃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至于幕后主使,凤清漓稍一提醒,司徒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太子身上。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太子夜君皓在朝中党羽众多,司徒大人如今能明哲保身已经是幸中之幸,想与其对峙,暂时是万万做不到的,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而太子为何针对于他,似乎还不明朗。
其中关系与因由太过错综复杂,需要慢慢探查清理。
太尉大人司徒澜答应凤清漓要举荐她做女官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凤清漓没有主动提,太尉大人却还记得这事。
“太尉大人,我想着男装入仕途,而不是想当一个宫廷里的女官。”凤清漓语出惊人。
“噢?清漓竟然有这种想法。你可知道如果你女扮男装的事最后被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连我这个太尉都会受到你的牵连。”司徒澜沉声说道,脸上的神色肃然。
“这其中利害清漓当然知道,我知道之前的要求很过份,当时太尉大人答应下来,如今我再提要求实属不该,但是……清漓确实有此志向。”凤清漓眼神坚定,态度也十分的坚决。
司徒澜一时间陷入沉思,这件事他如果答应下来,会担很大的责任,弄不好官职丢了都是分分钟的事。
他虽然很赏识凤清漓,可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一个与媛儿年纪相仿的孩子,在这全是男人的朝堂还能翻出天去?这件事的利弊取舍似乎一目了然。
凤清漓看司徒澜脸色变幻,知道他正在在心里权衡利弊得失。
便又道:“太尉大人,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想来您十分明了,如今政务方面皇上除了倚仗那凤延轩凤大人,倚仗的便是尚书台了。而说句您不爱听的,您虽然掌管着大夏朝军事政要,然实际兵权还是在皇上的手上……”
司徒澜此时听到凤清漓说出这种质疑他的“大逆不道”话来,脸色一时有些发白,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您去兼管一些诸如南境拓矿等闲务了!因而,您单单依靠以前的武功在这朝堂上立足,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况且现在太子殿下与您之间不知有何积怨,一旦您稍有差池,背后连个退路、靠山都没有!”
凤清漓侃侃而谈,可谓是字字诛心,司徒澜早就明了这些事情,其早已成为他心中芒刺,却从未有人大敢地向他提及,他也只是每天在心中忧虑。
他越听凤清漓说,脸色变得越加难看,可这少女说的却是句句属实,竟让他无言以对。
凤清漓看了看司徒澜,并未因他脸色难看、似有怒气而停止她的话语,而是继续道:“如今,太尉大人如果能举荐我入尚书台,他日在朝堂之上清漓定会成为您的助力,为长远谋划,大人您此时担的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澜深知其中利害,不用凤清漓说他也清清楚楚,只是她这样直白地剖析出来,确实让他颜面上有些过不去,但道理摆在那,也不容他纠结犹疑。
“尚书台!你以为那里是好进的吗?那可是在皇帝身边主管文书、省阅奏章、传达皇帝命令的重要官职,有多少人想进去你知道吗?”
司徒澜虽然觉得这古灵精怪的姑娘着实心思缜密,竟然把他的担忧与处境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往那尚书台塞人又岂是儿戏。
“事在人为,大人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清漓最近这段时日也会努力增强自身,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凤清漓笑得开怀,大大的水眸里漾着潋滟的光彩。
折腾了大半天,凤清漓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她来到自己的院子,去看了一下她的药房与书屋,一切都如她所愿,准备得很合她的意,只是这两个多月她没在府里,药房里的药还是之前的那几种,书屋更是没添多少新的书籍。
她又检查了大小姐司徒媛用的调养药物,以及给她恢复容颜的药膏,她又告诉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加了两味药,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夏兰与春菊已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两个小丫鬟太久没有看到凤清漓,一开始见她还有点拘谨,凤清漓跟她们打趣玩笑了一会,她们才恢复之前的活泼。
特别是在凤清漓出发去南郡之前曾经“调戏”的小春菊,一想到之前的事,又立马红了一张脸。
凤清漓就喜欢逗这样娇憨可爱的小姑娘,此时她还是一样的男装装束,撩起眼前的妹子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来,先给小爷我捶捶腿,一路回来风尘仆仆,都要累死我了!”凤清漓看到秋菊脸上红扑扑的模样,就特别想再逗一逗她,最后成功撩到妹子。
她又露出一个她自认为十分迷人的痞痞的笑出来,用手挑着小秋菊的下巴故意继续逗她,看她那窘迫的样子。凤清漓恶趣味地大笑出声:“秋菊,本公子是不是异常的风流倜傥?哈哈哈……”
屋里的三人正笑闹间,却听外面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太尉府难道还有比本公子更风流倜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