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漓与夜倾天两人不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不再继续攻击他们的鬼降娃娃。
“它要反噬它的主人了!”凤清漓惊恐地出声,夜倾天脸上亦现出惊讶的表情。
那半个鬼降娃娃飘到白衣术士身前,凶猛的攻击势头比之前袭击夜倾天与凤清漓时还要凶狠数倍。
白衣术士一开始还招架十几回合,不一会却像一只被凶兽咬断了脖子的小鹿一般,整个身子软塌塌地向前倒去。
鬼降娃娃凶残地大力撕扯着那白衣术士的血肉,瞬间便将其撕碎大口地吃掉了……
凤清漓眸光微动,拉起夜倾天的手大声地喊道:“快逃,那鬼降噬主之后,功力会暴增!”
还未等两人逃出去多远,那面的鬼降娃娃半个身体却瞬间增大数倍,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二人的方向飘了过来……
夜倾天与凤清漓二人同时感觉到身后的阴风与血腥味道,夜倾天看逃无可逃,再次回转过身来与那鬼降打了起来。
凤清漓望着那个疾速飘飞过来的东西,脑子飞快地转着,这鬼降娃娃如今把它主人给吞噬了,夜倾天已经体力不支,他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要怎么办?
如今它身体残肢不全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果真被它抓住,她与夜倾天二人就会变成它增加功力的大餐。
眼看着鬼降娃娃再一次抓向夜倾天,凤清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刚才已感觉到颈项间影石的躁动不安,其发出的热度似乎与平常不同,十分的炽热。
她毅然举起腰刀向自己的心口处刺了下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向腰刀的同时,那影石的热度也正在向腰刀上转移……
小腰刀瞬间被鲜红刺目的血液染红,加之其瞬间获得了影石的热量,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刀面上竟瞬间放射出数道红色光芒!
凤清漓拼尽身体里的所有力量,拔出小腰刀向着那个正在疯狂袭击夜倾天的半个鬼降娃娃掷了过去。
不偏不倚,那小腰刀正中鬼降娃娃的心脏部位,从前不起眼的小腰刀此时更是绽放出万道红芒,光华耀目……
半个鬼降娃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红色光芒之下,慢慢地委顿下去,最后渐渐化为了一缕轻烟与一地血水。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与尸体腐烂的臭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开来,久久不散。
夜倾天正与那鬼降娃娃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因其功力大增致使他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鬼降娃娃抓在手中撕碎吃掉。突然,一把沾满血迹带着红芒的腰刀,从旁掠过向那鬼降娃娃迅疾刺去。
看着那凶残的鬼降娃娃在他面前化成一摊血水,夜倾天心中一惊,回过头去看凤清漓,只见她此时却是面白如纸,正单膝跪在地上,脸上尤带着一丝决绝与孤傲……
她看向夜倾天的眼神有些涣散凄清,似是想把他印入眼中,却又无法做到。
那强撑着睁大的水眸中,似乎藏着太多的东西:有依恋、有不舍,甚至还有满满的深情与爱恋……
这样的她让夜倾天一时间不知所措,但他马上清醒过来,她今日身上穿的是红色的衣裙,可是细看之下胸口处却有一大片深重的颜色。
夜倾天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这情景与他初见她时何其相似:乱坟岗上,她也是这样的一身红衣,胸前一大片的深色濡湿,他即使没问她,也知道伤在了心脏的位置,如今……
“清漓,你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夜倾天大步地奔到凤清漓的跟前,把她扶着靠在他的怀中,墨色凤眸中一瞬间涌上诸多情绪:疼惜、不舍,甚至还有深深的自责。
凤清漓看着夜倾天墨眸中那晶亮的水光,勉强冲着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倾天,我们终于把它打败了!你别难过,我想跟你说……我也是喜欢…你的!”说着,她的头便一下子垂了下去。
看着一下子变得无声无息的凤清漓,从来都是冷静自若的公子一下子慌了,他抱着凤清漓急声“清漓、清漓”地呼喊着,声音异常的低沉而沙哑。
一滴清泪,顺着他俊美的面庞上滑落在凤清漓苍白的小脸上!
“清漓,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好吗?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非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夜倾天抱着那毫无声息了的女子悲痛欲绝地说着。
忽而他似清醒了过来一般,抱起凤清漓疯狂地向前奔去:“清漓,你等等我,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医治你,你不要死,你千万等我……”
夜倾天大踏步地疾走着,却发现这附近只有村寨,却不像郡县里那般,随时可以看到能够买药或医病的医馆。
从小到大,除了母妃在他面前死去,他还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绝望过,怀中女子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有一阵风把她从他身边刮走。
平日里淡定不喜形于色的冷面公子,此时脸上的悲怆之色浓重,凤眸中全是不甘与悲痛。
“清漓,谁也不可以在我身边把你抢走,死神也不行!”他在心里愤愤地想,那样古灵精怪又聪明善良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轻易死掉,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允许!
可是大步暴走的夜倾天眼眸中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重,在这村寨里到哪可以找到药与大夫?
他忽而想到乌玛一家,既然乌玛的妈妈可以治好他的毒气,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挽救凤清漓的生命。
他抱着凤清漓一路向乌玛家奔去,怀中女子鲜红的血液洒了一路,他都没时间去看一眼。
来到乌玛家门前,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闭,夜倾天使劲地拍打大门,半天过去也没有人给他开门。
“乌玛,给哥哥开门,我是你千山哥哥啊!”夜倾天在门外喊得声嘶力竭。
过了半晌,从旁边的院子里探出一个头来:“乌玛家今天一早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