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不要再躲着我可好?”那人看着面前女子巴掌大的小脸,沉声说道。
这一声问话一下子把凤清漓拉回到现实,望着那令人深陷的深邃眼眸,凤清漓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论是之前她怪他太过冷血无情,还是他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夜氏皇族身份,都告诉她,她与他终究会是两种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公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凤清漓坐直身子,用力把手指从他手掌中抽出来,转移话题道。
“你该知道灵宝在这里……”他依旧满脸宠溺深情地看着凤清漓。
凤清漓烧烫的感觉还没有褪去,他这副样子不是会让人更加沦陷吗?
“真是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凤清漓在心里轻叹道,赶紧离这个“大美人”远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清漓!”他像个孩子一般执拗,继续想把话题拉回去。
“什么问题,不躲着他吗?”凤清漓唇角抽了抽,她才不会傻到回答这样的问题呢?她要是说以后不再躲着他,那还不得让他吃得死死的。
“这火都灭了,再燃起来烤点东西吃吧!”凤清漓站起身来,她可不想再与他纠结这些无意义的问题。
夜倾天取过身旁的包袱,拿出两个摞在一起的小药包来,递给凤清漓道:“清漓,草药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呃,好,公子真是厉害!”凤清漓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这男人还真是不一般,按说那南郡城里已经没有了这两样药材,难道他跑去了别的郡县。
凤清漓看一眼一副悠然自得向夜倾天身边靠过来的灵宝,深深地剜了一眼它,吓得那鸟缩了缩脖子。
就是这个小叛徒给夜倾天送的信吧?要不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她在哪里。这个喂不熟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是跟它的主人好。
看来昨晚给它吃的那些蛇肉都被它半夜送信给消耗掉了,这早饭它也别想吃了,让它那么欠……
凤清漓又烤了香喷喷的蛇肉,可是却真的没有灵宝的份,那男人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灵宠被虐成这个样子,没办法只好把自己那份分给了灵宝。
她其实有点于心不忍,这男人为了给她找草药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可是她是要惩罚那黑炭鸟的,谁叫他心疼他的宠物了,那就别怪她了,哼!
可是凤清漓手里的蛇肉刚咬了一口,却忽然间感觉手中一空,那串蛇肉已经到了旁边人手中,凤清漓不由得一愣,难道她这涂了口水的蛇肉,他还能下得去嘴……
却没想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直接把那串蛇肉拿到嘴边,那半块蛇肉一瞬间便进了他的口中。
凤清漓抚了抚额角,她可真是开了眼界,她不是跟这个冷面男人变相地……亲了吗?之前的那一次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如今他又来这一套,真真是让人无语得很。
她不愿意理他,让他吃去吧!最好与他的黑炭鸟一起被噎着。
蛇肉很快被吃完了,这回换作凤清漓饿肚子了,她心里这个气啊!真是人心不古,她竟然混得连只鸟都不如……
这时夜倾天却走过来,擎着一脸迷死人的笑脸,凤清漓心里一抖,这男人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不太爱笑,这笑容又是几个意思?
“来,吃这个!”凤清漓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多出来一只烤鸡,那烤鸡香酥流油,看起来十分诱人。
哎哟!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送上门来。凤清漓本就是个吃货,前些日子跟“白子”们在一起更是每天吃糠咽菜的,如今这烤鸡放在眼前,真不能怪她缺乏意志力。
夜倾天看凤清漓有所迟疑,把烤鸡放在她的手中,又道:“怎么,怕我给你下药?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凤清漓听他如此说,脸上也现出一抹淡笑,接过烤鸡大块朵颐起来,心里想的却是:这一大早的,吃得这么油真的好吗……
旁边那两鸟一兽看凤清漓吃的肆意,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你们又不吃鸡肉,一边玩去!”凤清漓觉得它们碍眼,赶它们走。
闹闹哄哄中,凤清漓总算吃得心满意足,开始准备向瑶寨进发。
为了保证动物们的安全,凤清漓让它们在这树林中等着,有事再呼叫它们。
而她与夜倾天两人全副武装,脸上带了面罩,鼻孔里抹上了生菜油,她的包袱里还带了夜倾天找到的防疫病的药物和一些干白垩,这样才敢进到那村寨之中。
有了之前的教训,凤清漓可不想案子没破自己先把小命搭上,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瑶寨里房屋十分密集,入村的道路上却看不到人影,牲畜更是寥寥无几,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只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传来。
两个人顺着街路往村子里走,虽然做了防护,鼻腔中还是能闻到一股浓重的焚烧味道。
村子里凹凸不平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那黑色经过雨水的冲刷非但没有淡去,而是变得更加黝黑,整个村子看起来十分荒凉颓败。
走了大半个村子,好容易在一所破旧的老屋里,看到了一位老人,那屋子临街有一扇小窗,老人坐在那小窗子后面,瘦骨嶙峋,头发灰白。
她满面沧桑,脸上土黄之色很重,大大小小的皱纹横亘在她那张黑黄的脸上,此时她正张着一双大眼看向外面的两人,可那眼珠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惊悚……
凤清漓找了半天才找到进入院子的一扇破旧木门,走进门去,却见正屋的小门里面被闩上了,在外面根本打不开。
两人又倒回到院外,敲打那扇小窗,示意老妇给他们开门,可是那老人却毫无反应。
没有办法,他们又返回到小院内,夜倾天用宝剑好容易把那门闩撬开,两个人才进得屋去。
屋内光线十分昏暗,凤清漓试着去叫那个倚坐在窗前的白发老妇,喊了两声她依然没有回答,不禁感觉诡异。
待他二人适应了屋中的光线,才看清那老妇坐在靠窗的床铺上,身后倚靠一床破烂的棉被,整个人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凤清漓刚想用手去碰那老妇,却见夜倾天的宝剑却已先她出鞘!
“你要做什么……”凤清漓惊呼出声,没等她的话音落下,那正襟端坐的老妇,却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在宝剑的碰触之下,瞬间化为乌有,变作一阵烟气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