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天与凤清漓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刚才被绑起来的人当中竟有人死了。
“死了?你确定?”夜倾天与凤清漓异口同声地问道。
“应该是死了!”那小随从急着来汇报情况,似乎也不是很确定。
他们赶紧跟着那小随从向外奔去,这船上的人已经伤了那么多个,再死几个怕是都快没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来到绑人的那间屋子,确实看到有三人躺在了地上,脸色也是青白灰败,冷眼看去确实像是死了。
凤清漓上前探视那几人的鼻息,像是没了气息,可是她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三人身上已有些浮肿的迹像,凤清漓问了一下这几人刚才饮水的情况,说是因为淡水没有太多了,王爷吩咐可以把海水与淡水混合着给他们喝。
“是不是海水掺得多了?”凤清漓若有所思地道。
“兑的海水确实不少!”负责的随从诚实地答道。
“那这几人有没有排尿?”凤清漓一声问出来,夜倾天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其余的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此时凤清漓依然是着男装的公子模样。
“似乎就属他们几人排尿排得最少?”那随从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如实答道。
“这就对了!”凤清漓似乎很是明了,别人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这怨不得别人,淡水本就不多,船上还有那么多人需要生存,留一点也是正常!
“船上有没有解忧草……不!有没有黄花菜?”凤清漓问道。
所有人都看着凤清漓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凤特使到底要干嘛。
夜倾天看出凤清漓眼中的那一抹急切,对着那些愣在那的随从道:“还不快去膳房里找?”
还没等随从得令,凤清漓又道:“找到黄花菜让膳夫用水煮了送到这里,多煮一些,淡水留一点就行,其余的都用来煮水!”
凤清漓此时眼神中满是冷厉绝决,气场十分强大,口气也是不容置疑。
夜倾天刚想阻止,毕竟这船上几十号人,如果没了淡水,那不是等于把这所有人的命搭上救这三人嘛!而且还不一定救得活。
可夜倾天看到凤清漓眸中那锐利的光芒,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的性子又岂是轻易会改变的,她想救人怕是谁也挡不住。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解决吧!”夜倾天这样想着,便任由凤特使在这楼船的一亩三分地上“横行”,当她的大将军了,他便不再掺和与阻止。
膳房那面很快把煮好的黄花菜水端来,凤清漓又拿出自己十分珍视的熏香片,让大家放在那几人的鼻子前,先让他们熏着。
待他们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把那黄花菜水帮他们灌了下去。
香熏片一直熏着,以让他们尽快苏醒过来,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几人陆续地醒了过来。
黄花菜水灌下去之后,三人人过了一会还真有了尿意,随从赶紧把便桶拿了过来。
此时,凤清漓却蹲在那里无知无觉,正在帮其中一个人舀黄花菜汤,夜倾天一步跨过去便挡在她的面前。
凤清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夜倾天挡在她的面前,心里十分不爽,道:“王爷,你挡在我面前做什么,我要抓紧给这个人再喂一次汤水!”
夜倾天眼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难看: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还真当自己是个男人了?
夜倾天看她这副样子,一下打掉她手中的汤匙,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也不顾她在后面拼命地挣扎。
凤清漓一时间怒气上涌,使劲甩开他的手:“夜倾天,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听没听见人家说要拿便桶,你还真以为你是个男人啦!”夜倾天怒不可遏,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刚才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此时却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凤清漓刚才在那一门心思地想着赶紧救人,亲自帮那些人喂汤水,确实没注意听旁边人说了什么。
可是她却不想在这时候跟他认错,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什么劳什子的男女大防重要?
“我在救人,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而你在干什么,男女大防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再说医者还管什么男女!”凤清漓杏眼圆睁,根本就不想跟他理论。
夜倾天被她怼的有点气结,却还是据理力争:“可是……你怎么能够随便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迂腐!你这种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说着她又一头扎进屋子内。
此时,那三个人渐渐地苏醒过来,随从们知道这屋里没有女人,救人要紧,也都毫不避讳地拿了便桶帮助他们排尿。
凤清漓进来的时候,正有一个人在排尿,船舱之内黄花菜汤的味道与尿骚味,还有被水浸过的铁器味道,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夜倾天这个臭男人从来都自以为是,以为他可以掌控她的全部,那他还真是想多了,她凤清漓要做事情都是听自己的心,别人影响不了她!
她又开始让人给这三人熏香与灌汤,怕那汤的药效全部沉到桶底,凤清漓怕他们弄不好,亲自用舀子上下调和。
夜倾天看这个执拗的女人根本不听他的话,最后也只能作罢。他眼神中虽然有愠怒之色,却不得不去帮忙。
看着旁边女人瘦削的小脸上因为忙碌而浮上的细密汗珠,他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与不忍,对刚才那么吼她有些后悔。
夜倾天看她完全沉浸在救人中的坦然模样,似乎周围一切事情都影响不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点狭隘了。
那三个人终于彻底醒了过来,虽然还需要休养两天,至少命保住了。
凤清漓总算能够休息一下了,细想自己刚才对他这个大王爷的态度实在有些过份和霸道,便来到他的房间里想跟他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