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刚才那胖侍卫的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当他们看向那红衣少女时,却都笑不出来了。
只见面前的少女红衣飘扬,墨发飘飞,红唇微抿、面若桃李!
她此时正用手轻轻抚摸着颈间挂着的一块黑色小石,那小石与女子灿若星芒的眼睛,在阳光下相映成辉,流光四溢……
众人一时都被她身上的光华与散发出来的威压之气所震摄住。
那黄侍卫长看大家都站在那里发呆,心道不妙,此时若被吓住,让她们进门,他们几人的脑袋就得搬家。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声令下,那几个发呆的侍卫反应过来,便向凤清漓几人冲了过去。
此时,身后却传来“扑通”一声,刚才那个胖侍卫像个麻袋般重重地摔倒在地,眼睛翻了几翻,口吐白沫,死过去了……
小侍卫脱口而出:“大佛又发威,显灵了……”
众侍卫不知该往前还是退后,一时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弹。
“不是佛祖显灵,也与眼前这个妖异的女子脱不了干系!”侍卫长一时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太尉府门前已聚集了不少人,有认识那几个婆子、丫鬟的人,已开始指指点点,发表意见。
那个说:“怎么不让人进门呢?这太尉府的家丁也恁霸道了!”
那个道:“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会是死了吧!快探探还有没有呼吸。”
正在大家乱成一团时,忽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太尉府里的管家福伯走出门来。
刘妈几人看到管家出来,都松了口气。
青梅抢先道:“福伯,你可要给我们做主,这位神医治好了大家的病,我们带她回来给大小姐治病,黄侍卫长却死活不让我们进门……”。
“怎么闹得如此过份!赶紧让人进去,要是真能治好大小姐的病,这姑娘就是咱们府里的座上宾,怎好如此怠慢?”想来这福伯已经知晓外面的状况,自是心里有数。
福伯五十岁左右,是一个精干而略显威严的人,太尉府里大小事务由他一手操办,说话很有分量。
他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胖侍卫道:“把小有子抬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那些侍卫、家丁赶紧把小有子抬进去,让开了一条道让凤清漓她们进去。
凤清漓眼中闪过狡黠,这些势利的小子,敢挡小爷的道,真是不服他们的管!如今还不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凤清漓大摇大摆地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堂而皇之地进了太尉府。
后面那些侍卫看得冷汗直冒,忐忑地想着太尉会给他们什么样的责罚。特别是之前任务失败回来又扯了谎的三人,此时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太尉府去。
司徒澜听说有神医能医好他宝贝女儿的顽疾,赶紧从书房赶到前厅。
当看到管家口中的神医竟然是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红衣少女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自从女儿患病以来,不知来了多少自称能治好病的“神医”,最后看过司徒媛的症状之后都摇头叹息。
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被他请来了,最后也说是无法下药。
这慕城里谁人不知他司徒太尉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司徒媛自出生就被占卜此女有凤像,未来极有可能母仪天下。
司徒媛的容貌也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可以比下去京城里的一众贵女。
如今却发生此等事情,司徒媛不但严重毁容,身上的肌肤也是毫无原来的白皙通透,到处肿烂、溃烂……
虽有名贵的草药吊着,也只是缓解症状,溃烂有增无减,瘙痒起来更是让从小骄生惯养的司徒大小姐生不如死。
司徒澜没办法忍痛把女儿绑了起来,以防止她在脸上肿烂、身上乱抓乱挠,或者再有轻生之念。
虽然司徒澜不太相信这红衣女娃可以治好他的女儿,但见刘妈、青梅她们如今已清爽地站在面前,他也丝毫不敢耽搁,马上安排凤清漓到女儿房中为其诊治。
凤清漓被带到了小姐房中,看到她双手被捆绑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疲累、颓唐,似是刚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
凤清漓与司徒大人、夫人等人进到屋内,她也毫无反应。
“女儿啊!你起来再让这位小医女给你看下,青梅她们都被她治好了……”司徒夫人话未说完,眼里已盈满泪水,声音有些颤抖。
女儿每日受的罪,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司徒媛一开始并没有反应,等了半天她才慢慢睁开了无神的眼睛。
“青梅她们的病被治好了?”她眼中重现光彩,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徒小姐十分配合凤清漓的诊看,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她早就把她像别人一样轰出去了。
这些天来,每天都有大夫来给她看病,最后都摇着头走出去,她已不信有谁能治好她的病了。
“司徒小姐,可否介意我看看你的眼睛?”
凤清漓翻开司徒缓的眼白,赫然地发现她眼白上面有一条深黑色的的直线。
没进太尉府之前凤清漓并没有对司徒小姐的病产生任何怀疑,既然是青梅传染给她的病症,那么与众人的病肯定是一样的。
可是当真正看到司徒小姐的时候,凤清漓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徒小姐表面的症状确实跟青梅、刘妈的病十分相似,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她是凤清漓,前世的她对各种香料、毒药、巫术之类的东西,都颇有研究。
司徒小姐皮肤状态看着比青梅她们还要轻,然而她的另外一些异状,却把她的病指向了别的方向。
要说刘妈她们可能是被别人下了毒,那么司徒小姐却是被人……下了降头!
而且下降头的人似乎对司徒小姐的仇恨还不小,这降头分明是虫降、符咒、针降的混合降。
司徒澜与夫人傅氏看到凤清漓微微皱起的眉头,脸上担忧之色更甚。
“凤姑娘,小女的病……可是有什么疑难?”太尉大人平日最是睿智,一眼便看出凤清漓神色中的不对。
“小姐的病,确实有些棘手……!”凤清漓神色凝重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