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达看到那小兵慌张的模样,眼神中升出更多的不满,但他却没有发作,阴沉着脸问道:“又怎么了,有话快说!”
他口气里全是不耐烦与烦躁,看他那模样就差把这小子一声令下绑了。
士兵看几个将领脸色不善,特别是乌古达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要下雨一般,吓得舌头都打了卷,颤着声音道:“那个……死人了,死了好几个人,好可怕……”
他终于把话说明白了还真是不容易,乌古达的脸色一时间更加难看,用杀死人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报信的小兵,抬手示意他退下去。
“军医!军医!难道军医都死光了吗,怎么还没有研究出来怎样治疗这鼠疫?”他一双大眼凶光绽现,整个人浑身满是杀气笼罩,看来是被彻底激怒了。
“将军,稍安勿燥,会有妥善解决办法的!”蔡军师安慰他道。
可是乌古达哪里听他这样的安抚,现在这疫情十万火急,再耽搁下去他们还想着跟人家打仗?人家不来打,他们自己就已经先败下阵来了。
“你别安慰我了,赶紧吩咐人把所有药铺里的药都拿来用,把所有郎中都给我拘来,我就不信治不了这鼠疫!”乌古达冲着军师吼道。
平时他对蔡军师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很少有驳他面子的时候,可是这种情形之下,他已经感觉快要疯掉了,这疫情蔓延起来,还不跟在草原上牛羊得疫病一样,短时间内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蔡军师与其他的将士看首将这次是真的急眼了,一时间也噤了口,不敢再吱声。
之前他们还研究怎么与大夏国的军队打仗,可是现在士兵们都得了疫病,难不成他们这些光杆司令去打不成,因此研究那些战略之事毫无用处可言。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来回看着,时不时地还会偷偷地看乌古达一眼,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都杵在这里等饭吃?赶紧研究怎样退敌啊!”乌古达本来说话声音就极大,现在带着怒气的喊叫更显得嗡声嗡气,震耳欲聋。
他们几人都乖乖地听了他的话,赶紧又展开布防图与地图想继续研究,怎样把大夏国的军队一网打尽,可刚说了几句话,不想有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报告,说是又有人死掉了。
不断有坏消息传来,告诉他们又死了多少人,看来这鼠疫来势汹汹,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营帐之内的将领们哪里还有心思再研究战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也不管乌古达生气与否了,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现在要怎么办呢?照这么死下去,咱们胡人的士兵……”
“能怎么办呢?暂时想遏制这疫情怕是难!”
“疫情照这样的速度蔓延下去……那我们的小命是不是也不保了呀!”
“唉……还能怎么样,肯定是不保了,现在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死喽……”
“将军、军师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良策可以遏制这瘟疫的?咱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啊!”一个副将终于忍不住向乌古达和蔡军师问道。
乌古达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他只是生气,可生气又顶不了什么用,只能让他越来越焦虑。
而蔡军师此时眼神中却有着很多复杂与意味不明的东西,他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所有人中只有蔡军师最足智多谋,这时候更是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到他身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此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大营里士兵的死亡数量在急剧增加,这么一会工夫,已差不多有上百号人被鼠疫夺去了性命,可见这鼠疫有多么严重。
“蔡军师,到底该怎么办呢?现在死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兵都要死没了!”旁边的副将,赶紧提醒蔡军师。
“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如果真用了这个办法,咱们夺了这个城池可能就白夺了。”蔡军师沉声说道,面上的表情十分沉重。
“什么?为什么咱们的城池会白夺了?你说的是什么办法?”乌古达急声问道。
“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夜倾天知道咱们的士兵得了鼠疫,那么他们可能会知道解鼠疫的办法,如果真的有解鼠疫的方法,咱们就可以解了兵士们的疫情,但是条件肯定是与他们和解,这账肯定就打不成了!”蔡军师说着,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凝重。
众人看向蔡军师的眼神一时间都有点儿不解,原来蔡军师说的办法竟然是让大夏国的人来给他们解困。
“不行!怎么可以让大夏国的人帮咱们解疫情,如果是那样我们多被动!那样就让人抓到把柄了,别说是打仗,不打咱们自己就败了。”
“对,对,不能让大夏国的人帮咱们解决问题,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咱们肯定会被人家吃的死死的,那样咱们就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绝对不可以,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我们胡人凭什么要让大夏人给压制住,难道这哦哦城当中,就没有一个大夫可以解鼠疫的吗?”
所有人一时间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有人同意这个荒唐的建议,这个想法简直是太荒唐了。
以前他们对于蔡军师提出的意见从来都不敢反驳,可是今天蔡军师说的话却实在是太离谱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个办法行不通。
蔡军师一言不发的看着所有人,他能想到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们的态度,因此他已经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乌古达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没有作声,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不定,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现在这种状况,如果是在城内能找到合适的大夫,怎么会一批一批的死人,作为一个首将,却无法遏制这恶劣的事件发生,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