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蜷缩着手指，难堪的道：“没有结婚证，也可以办离婚的吧？”
傅云霄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我也是第一次离婚。”
“……”姜瓷侧身推开车门，“先去里面排队，不行再说。”
*
窗口工作人员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双壁人，有些恍惚，这俩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里是离婚窗口，结婚窗口在那边。二位确定是要办离婚吗？”
傅云霄没出声，姜瓷从旁不疾不徐的应声：“嗯，是。”
工作人员：“离婚原因？”
姜瓷从容答道：“我不孕。”
工作人员用看渣男的异样眼神觑了眼傅云霄，对姜瓷的态度更加温柔了些，“请把户口本身份证还有结婚证给我一下。”
姜瓷前倾身子，“结婚证丢了，还可以办理吗？”
傅云霄慵懒开口：“你确定是丢了吗？”
姜瓷搭放在膝盖上的手收拢成拳头，紧绷着脸色，横了男人一眼：“那你说，不是丢了，是什么？”
核对信息的工作人员停下手头动作，用好奇的目光来回扫着俩人。
傅云霄感觉姜瓷下一秒就会鼓起腮帮子，边哭边挥舞着拳头捶他。
光是想想她那娇态，便忍俊不禁了起来。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顺毛道：“嗯，是丢了。”
姜瓷撇着嘴扭开头，“别碰我。”
你俩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工作人员道：“……二位真的要离婚吗？”
傅云霄嘴角噙着笑，“离。”
姜瓷催促道：“麻烦快点，我下午还有台手术。”
工作人员：“快不了，离婚必须要有结婚证。你俩得先走一下补办结婚证的手续，这几张表格来填一下。”
姜瓷迟疑的道：“今天办不下来是吗？”
工作人员：“对。”
姜瓷略有纠结，“要是有结婚证，是不是今天就能办下来了？”
工作人员怔了下，还没等说话，傅云霄转动手里的圆珠笔，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姜瓷的鼻尖，“都说丢了，你这边又有了，耍人家玩呢？”
姜瓷眼睫扑簌，面色尴尬的道：“兴许是落在了家里或者车里的哪里，找一找，没准可以找到。”
他不说，她也不说，谁也不会一眼就看出来，结婚证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懂了什么的，在迎着姜瓷锲而不舍的询问眼神下职业微笑的道：“今天周六，我们只上半天班。现在已经十点四十了，有结婚证也办不完。”
都怪段子昂那个王八蛋，误了事！
姜瓷憋着一口气填好表格，同傅云霄填好的一起投进窗口。
俩人字迹相似程度高达了百分之百，工作人员对照着看了好几遍。
姜瓷：“有哪里填错了吗？”
工作人员：“没有，只是你俩字写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傅云霄挑眉，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姜瓷吞着口水，眼神向屋顶飘忽。
描摹了七年他写的字，不像才怪。
出了民政局，重新坐回车里，姜瓷心情烦躁的拢了拢衣服。
赶上了元旦假期，员工一月二号才上班，然后补办结婚证的材料不齐全，二号他们还得来补交一次材料，之后要等电话通知，才能来领离婚证。
傅云霄打了圈方向盘，道：“补材料的事我会让林桀来弄，你只管等电话通知。”
姜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京洲当地的官员，你应该都认识吧？”
傅云霄听出她让他使用特权的意思，不温不火的斜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着急？”
“不是你迫不及待吗？我不想耽误你。”
“已经耽误了两年，不差这几天。”
姜瓷双手环抱着，小声嘀咕：“说的好像是我辜负了你。”
傅云霄调笑道：“难道不是吗？明明婚前体检你一点问题没有。”
姜瓷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面无表情的说：“证明你克我。”
傅云霄：“……”
半晌，男人胸腔震动着发出一声嗤笑。
姜瓷注意到路线不太对，皱着眉头转身，“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云霄：“白眼狼回收站。”
姜瓷知道他在开玩笑，正色道：“我下午两点多有一台手术。”
“顺路接个人。”说着，车子在拐弯处来了个漂亮的漂移，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车前方，穿着白色小香风套装的宋妍希从商场走出来，笑容明媚的朝着这边招了招手。
姜瓷耳听着身边传来道车门开合的声音，傅云霄下了车，贴心的接过了宋妍希挂在臂弯上的几个礼品袋。
看着他们自然亲密的样子，姜瓷牵动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红色袋子的是给阿姨的营养品，绿色袋子的是给叔叔买的茶叶，还有这几个白色袋子是翡翠。你元旦回老宅过节千万别忘了我的东西，要是忘了，下次见面我准哭给你看。”
宋妍希嘴上在跟往后备箱里放东西的傅云霄说话，眼睛却不住的瞄着前方车座，“你跟我姐吵架了吗？”
傅云霄掀起眼皮，懒漫的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宋妍希悻悻然的道：“你没惹她，她怎么都不理我。”
傅云霄：“你可以去问问她。”
宋妍希很闯荡的去叩响了姜瓷身侧的车窗，“姐？”
车窗缓缓下落，露出姜瓷漂亮的脸蛋，她说：“怎么了？”
宋妍希：“你等下也是要跟我们去玩的吗？”
姜瓷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傅云霄，男人并未向她解释，而是对着宋妍希道，“她不去。她去医院。”
宋妍希脸上的笑容变得松弛，撒娇口吻的道：“姐，我晕车，得坐前面。反正你等下得下车，坐后面也方便。”
姜瓷屏息，定定的看着傅云霄，像是在等一个判决。
视线交缠下，傅云霄唇瓣轻启，温和随性的道：“你去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