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红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没怎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儿,很不简单。”
“是这个阵法吗?
要不,你还是问问雪倾城吧。”
红衣对着我提议道。
不过这个提议,当即就被我给拒绝了。
与其告诉母老虎,倒不如让这里的小鬼直接杀了我。
“好了,先把这些尸骨收敛好,等夜里在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红衣一起把这些尸骨全部用塑料袋装好,然后用朱砂化好定尸符,贴在上面之后,便躺在宿舍里休息。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校长王强,给我带了盒饭,外加两瓶啤酒。
吃完饭之后,我尝试着问了他一句:
“这里第一次发生命案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案发现场?”
王强怔了一下,随即说道:
“对,那个时候,这所学校才刚刚建好,就连尾款也是我亲自给他们结的。
哎,说起来也倒霉,结完尾款的第七天,这里就发生了命案。”
王强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无奈。
“你的意思是说,建造这所校区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心头一怔,赶忙补充了一句。
王强这些话,对我十分的重要。
从卫生间那个阵法布置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建造卫生间的时候直接布置。
如果分两次的话,墙壁上势必会留下水泥刮痕,不可能融洽的这么完好。
“是的,当时……还发生了些意外,有人在完工的时候,检查工程质量时,竟失足坠楼而亡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当时就是从这里失足掉下去的。”
完工的时候就死人了?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继续问道:
“那后来呢?
工程的质检员死了,后续事宜是怎么处理的?
往后有没有什么矛盾之类的事儿发生?”
古往今来,杀人也就分为两种,一种是情杀,另一种就是仇杀。
既然那人在这里布置下如此邪门都阵法,连害七条人命,想必心里面应该是有恨的。
又或者说,他跟那些死者有仇。
可我看过这七个死者的详细资料。
七个人的年纪最大的相差七岁,而且他们都只是普通学生。
因为仇恨惹火烧身,明显就说不通。
除非,那个布阵之人跟学校有仇恨,又或者是跟施工队有仇恨。
刚才校长王强也说了,学校工程完工时,一名质检员在这里坠楼死了。
这让我不得不把矛头跟线索都直指学校跟施工队。
校长王强拿起啤酒瓶,猛喝了一大口,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见王强并没有开口解说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给他增加了压力:
“这件事对整个案子十分的重要,我怀疑那个死者跟厕所扒皮案有着直接的关系。
如果你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这个案子,我就不管了。”
当事人能够完美的配合才是破案的关键。
既然王强有意瞒着我,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俗话说,抓鬼容易,度鬼难。
想要破阵,我直接用朱砂,黑狗血破了阵法就行,可抓不到幕后真凶,又有什么用?
我可以破,人家也可以重新布阵,到时候变本加厉,冤死的人会更多。
一听我说不管了,校长王强也着急了,犹豫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道:
“那个质检员死后,他的家属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我当时刚刚上任,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毁了自己的前程。
便给工程队加了一成的工程款,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儿。
他们整天做工程,人员伤亡处理起来,也比我有经验。”
王强说的也没有,他只是一个刚刚上任的校长,没什么处事经验,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可这么做也是一把双刃剑,死人这事,处理的好,赔钱了事儿,处理不好,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毕竟,人都死了,你就算是赔钱,也得跟人家负荆请罪,讨得活着的人心安吧。
“后来,工程队真的把事情处理好了?”
我端起酒瓶,也喝了一口,顿觉这件事应该很复杂。
如果对方真的处理好了,现在王强也没必要这么支支吾吾的了。
结果,真如我所料,王强冲着我苦笑一声,摇头道:
“呵呵,处理个什么呀,那工程队的负责人,当时是满口答应的。
可我把尾款结了之后,人家却一毛钱都不给死者赔偿,最后还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
一家老小,当天夜里就被活活的烧死了,只留下一个住校的女儿。
后来,我知道实情之后,跑去跟工程的负责人理论,却得知人家是这江北的地头蛇,我一个毫无社会关系的校长,根本就惹不起人家。
最后,我也只能自认倒霉,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准备找到死者的女儿赔偿给她。
可我找遍了整个江北,那小丫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是那工程的负责人绑架了小丫头,就去他们那里询问。
结果被打了好几次,之后就不敢再去了。
说到底,还是我太窝囊了,做人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你说,当时我要是多一些担当,负起这个责任,说不定那丫头一家,就不会遭此变故了。”
王强说到这,抬手拿下厚重的眼睛框,我看到他眼眶中,有热泪夺目而出。
估摸着,这些年,他也没少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他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却也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最关键的还是那个失踪的女孩,她究竟是失踪了,还是如王强所说,被工程项目的负责人给绑架致死了?
这一切,可能真的需要找到那个工程负责人,才能解决。
想到这,我也觉得头皮子发麻,这件事居然能够牵连出这么多的人,还真是超出了我现有的认知。
我虽然不能跟那些所谓的地头蛇有所牵连,可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必须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那个工程负责人叫什么,具体住在哪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王强一句。
“他叫陈彪,是住在清泉花园,是江北有名的地头蛇。
手下灰色产业不计其数,如果你想要去找他问出点什么,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强冲着我无奈一笑,摇头不止。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不去找他,这件事就无法解决。”
正如王强所说,做人做到他这种地步,还真是挺失败的。
在我看来,对付鬼,远比对付人简单的多。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再恶,能够恶得过被他害死的七个女孩吗?
见我起身准备离开,王强赶忙扯住了我的胳膊,忌惮道:
“那陈彪,在当地真的很有势力,你确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