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赶忙追问道:
“还问出了什么?”
“那院长,一共收了陈天机十万块,把坠楼事件,全部归咎到了黄灵的身上。
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李长生,我怀疑,他们之间应该有不小的仇恨。”
“好,我知道了,立刻召集我们所有的兄弟,跟着我一起去找那陈天机说事!”
龙四直接就对外面的壮汉下了命令。
“这件事,要不就直接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处理的让你满意。”
龙四对着我咧嘴一笑,似乎并没有把那个陈天机放在眼里。
“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要是有空的话,记着帮我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就行。
这医院,怕是也待不了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黄灵,提议了一句。
黄灵可能是太过于惧怕龙四了,上车之后,就跟个木乃伊一样,束手束脚的坐着,不说一句话。
“好,那我带人在外围给你封锁消息。
那个陈天机,我也没怎么接触,听说这个人会些邪门术法,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龙四有些不放心的对我叮嘱了一句。
“谢了,那黄灵跟那个秦红梅母女,可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之后我又跟龙四寒暄了几句,就打车前往了江北的棺材街。
临走时,黄灵突然伸手拉住了我,无比感激的说要请我吃饭,偿还恩情,后来都被我给拒绝了。
她帮我在先,我这是了断因果而已,再说我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
毕竟,我跟她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跟我走的太近,怕是会生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有去看黄灵失望的眼神,打车直接走人。
我跟她之间的因果已断,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晚上七点左右。
我在棺材街的天机棺材铺门口下了车。
卖棺材,也属于是阴八门的一种,只要天黑,都不怎么营业,以至于整条街道都黑漆麻乌的,十分的瘆人。
唯独这家天机棺材铺独自营业,足以说明这陈天机还是有些实力的,最起码他应该是不惧怕那些脏东西的。
“看棺材,还是办丧事,我们这里有一条龙的服务。”
我刚走到门口,店铺里面,便传来一声极为沙哑的询问。
闻声望去。
只见在棺材铺最深处的地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者。
此时,他正在手持一根白蜡烛,专心致志的用白纸扎着牛头马面。
这里面搁置的东西,本就阴气重,又被蜡烛的光线折射,诡异的气氛,更是被拉到了极致。
“我不买棺材,也不办丧事,我是来找人的。
敢问陈天机前辈在不在?”
我虽是来问清楚实情的,可该有的礼路,还是要走的。
老者怔了一下,缓缓的将手中蜡烛搁置在旁边,抬头朝着我看了过来。
在晦暗的蜡烛光晕下,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老脸,竟被照得蜡黄无比。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老者随口回了一句,下意识的打量着我。
我一时间竟有些蒙圈。
之前黄灵说,那个死者的家属,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人,可眼前这个老头。
一身素衣,面相和蔼且老实诚恳,压根就跟黄灵的描述,对不上号。
“哦,我是想问他关于医院坠楼事件赔偿款的事儿。”
我不知可否的回了一句。
“医院死者坠楼?
呵呵,这人呀,怕就是那陈天机自己搞得鬼。
这个混账东西,一天到晚净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放心吧,这件事不用处理了,我可以做得了这个主,保证他不会再去医院里找麻烦的。
天黑了,这棺材街,本就阴气重,小伙子,你还是快回去吧!”
老者对着我坦然一笑,直接就把这件事给翻过去了。
“敢问前辈你是?”我用力挠了挠头,开口问了一句。
“哦,我是陈锋,那陈天机就是我的儿子。
要是这孩子真给你们惹下了大麻烦,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带着他,亲自去给你们赔罪补偿。”
老者语气诚恳,话语间尽是农村人的善良。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这件事就此放下,不再追究,开口说道: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赔罪就不用了。”
言罢,我转身就走,我没见过那陈天机本人,不过他能有这么豁达的父亲,估摸着是他八辈子才修来的荣幸。
可就在我刚刚踏出棺材铺台阶的那一瞬间,原本寂静的街道,突然就升腾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这白雾来的十分诡异,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将整条棺材街给淹没了。
我不敢掉以轻心,当时就以鬼气,打开了鬼眼,凝视着四周。
白茫茫的雾气当中,竟有好几个黑影,如野狗一般,朝着我疾驰而来。
它们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当我看清楚这玩意的长相时,顿时就倒抽个好几口凉气。
这玩意生着狗的身子,却长着狐狸的脑袋,尤其是那两颗如血般的眼珠子,在白茫茫的雾气当中,散发着更为诡异的凶芒。
“吼吼!”
那俩东西,在距离我不足三米的地方,纵身一跃,张开满是血腥味的大腿,对着我就啃咬了过来。
我心头一怔,迅速抽出两张符咒,以镇魂术中的斩魂决,应对两个诡异的东西。
“嗡嗤,砰!”
脱手而出的两张符咒,如两团炽烈的火光,跟那两个兽类触碰在一起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个浑身透着诡异的兽类,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化为一道道黑色烟雾,消散在了原地。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一连串无比清脆的掌声,自棺材街道的尽头传来。
随即便是一声极为沙哑的冷笑声,由远而近:
“呵呵,不错。
还真有些能耐,难怪那帮阴门的人,会把你纳入头号通缉犯的行列。”
声音落在,一个身穿黑衣,留着背头的中年男子,缓缓的穿过白雾,朝着我走了过来。
阴门?
我心道不妙。
随手从腰间拔出刻骨刀,凝视着白雾当中的黑衣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缓步前行。
“你是阴门的人?”
那人见我靠近,在距离我不足五米的地方,止住了身型,上下打量我一眼,忍不住冷笑道:
“阴门?
呵呵,我哪里有资格加入阴门?
我只不过是想把你逼出来,给你捎句话的而已!”
我将刻骨刀横在胸前,再脑海里默念着剑决,口中冲那黑衣人质问道:
“你就是那个不惜牺牲两条人命,也要把我逼出来的陈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