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踉跄着退后两步,话刚说到一半,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而是我已经把锋利的刻骨刀,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不要,求求你,别杀我呀……”
此时的李如意,犹如一只丧家猎犬,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她声音哽咽,老泪纵横,之前在秦家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态度,已经荡然无存。
可我却并没有因为她是六十老妪,而打算绕过她。
“嗡嗤!”
刻骨刀发出一声闷响,如通电的切割利刃,直接就划断了李如意的喉咙。
一时间,血水横流,溅射的到处都是。
而李如意跪在地上那半个身子,却还在不停的颤抖,下身更是流淌出黄色的液体,跟血水融合,散发着浓郁的尿骚味。
“啊!”
一旁的正一道老头,见我直接斩断了李如意的喉咙,顿时就被吓得着站立不稳,像个癞蛤蟆一样,趴在了地上:
“别,别杀我,我跟你是一点仇怨都没有呀。
都怪这老婆子,是她威逼利诱把我给弄来的。
只要……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保证今天的事儿,不会说出去。
还会帮着君子盟圆谎,让这件事化为乌有。
我求求你了……”
此时的正一道老头,哭的十分可怜,若是平日里见他,我说不定会留下所有的钱财以示救济。
可现在……
他必须死。
不完全因为我被控制了肢体的缘故,而是我今天杀了这么多君子盟的人。
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怕是整个昆仑山,都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眼下,唯一能够挽救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的闭嘴。
“嗡嗤!”
我再一次抬起了刻骨刀,模仿着那上古凶兽,破天一击的样子,对着那老头的脑袋就斩了下去。
下一秒,那老者竟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只见他,快速挥动浮沉,再一次对着我念动了咒诀。
“轰隆!”
一时间,天雷滚动,我头顶的云彩,竟突然变为了血红色,正迅速朝着我所在的位置汇集。
“小子,别以为你入魔了,修为得到了强化,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我可是堂堂的悟道者,手中拂尘,更是拂尘院的至宝。
你以为我真的会像李如意那个老不死的那样,对着你哭诉求饶?
省省吧。”
话说到这,那老头竟抬头看了一眼,漂浮在我头顶的那些血色云层,对着我得逞一笑道:
“现在,我的术法已成,而你也已经被天雷锁定。
等着吧,这可是三重天雷,而你又是魔障入体,就等在天罚下,灰飞烟灭吧!
哈哈哈!”
老者话音刚落,之前笼罩在我头顶的那些血色云层,竟传来了几道震耳的雷声。
霎时,那血云变换,迅速凝聚出三条如婴儿手臂粗细的雷电。
一时间,紫红色的雷光闪动,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看到雷法已成,那老头竟忍不住再次对着我冷笑道:
“你以为,我真的会对你求饶?
呵呵。
我那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的一种方式而已。
古人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才是这场战斗主角,而你只不过是一坨,无人问津的狗屎罢了。
只要我亲手拿着你的人头,送上君子盟,那我就是功臣,就是名扬天下的大能。
哈哈……”
我凝视着一脸狂笑的正一道老头,刚准备挥起刻骨刀,斩断他的脑袋时,却发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的下降着。
就连眼前的血色世界,也在天雷的炸裂声中,一点点的暗淡起来。
“轰隆!”
头顶的雷鸣之声,依旧炽烈,而我近乎石化的身体,也在雷声的作用下,正一点点的恢复直觉。
那雷声,似乎对我的意志力,有着很大的影响,每靠近我一分,我的体力就损耗两成。
随着头顶的雷声越来越密集,我的全身,也跟着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刺痛。
那感觉,如刀片剥肉一样,疼的钻心,疼的让我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怒吼。
事?”
就在我快要忍受不住疼痛的摧残时,头顶漂浮着的三道赤红色的雷电,竟在这一瞬间化为了无有。
“啊,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的魔气,竟然消散了?”
原本面露喜色的正一道老头,神色一怔,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
没想到吧?
天不收我……呵呵呵!”
我强忍着全剧痛,咬牙冲着正一道老头,发出一声狂笑。
刚才那感觉,真的很奇特,在这老头召唤出天雷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子强大的压迫感,自天际传来。
仿佛有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正在疯狂的吞噬着我身上的魔气一样。
难道是师父?
是她刚才出手救了我,以至于破了这老头的天雷之法?
不……
不对,这里距离江北太远,就算她全力赶过来,也做不到。
那股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对抗天罚,强大到可以摧毁正一道老头的术法。
母老虎的修为虽然突破了地仙,却也不可能做如此地步。
地仙虽然也是仙,却也在天道之内。
这就好比一只养在池中的鱼,它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撞破鱼缸吗?
压根就不可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正一道的老头,竟再一次对着我举起了拂尘:
“呵呵,你以为你的魔气消除,恢复了原状,就能斗得过我?
痴心妄想!
我可是悟道初期,而你只是入道中期而已,相差两三个段位,就差之千里。
虽然我不能打的你魂飞魄散,可我取你性命,犹如屠狗般简单。”
正一道老头把话说到这,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屑。
他说的没错,正常状态下,我就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我身负重伤,连直起身子都做不到,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要是杀我,我必死无疑。
可有一点他说错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还有红衣。
“是吗?
你真的以为,老子他么的是吃素的?
你想杀就杀,想用术法轰我就轰?
呵呵。”
我冲着他不甘一笑,脱口喊出了红衣的名字:
“红衣!”
我声音未落,周围便吹起了一阵阴风。
下一秒,烈阳高照的天空,竟被乌黑浓郁的阴气,完全遮盖。
百米之内,犹如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