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跟外婆,又有些什么联系呢?
难不成,清真老头口中所说的那个高人,跟外婆有关?
可外婆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放火烧死的,假不了。
“怎么了?
不对劲吗?”
一旁的黑子哥,见我盯着魂翁发呆,赶忙询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魂翁,特别的熟悉而已!
对了,把你的中指血,滴在所有的魂翁上,如果这其中有你大姐的阴魂,魂翁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魂翁里面装着的,一般都是死者的骨头,然后以鬼术起咒,把死者的魂魄锁在骨头之内,让它们吸收阴气,豢养成鬼。
而亲人的血,滴落在它们的骨头上面,就会激发魂魄的灵智,促使它们做出反应。
“嗯!”
黑子哥当即用匕首割破自己的中指,分别在几个魂翁上面,涂抹上血水。
下一秒,一个摆放在诸多魂翁中间的一个魂翁,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就是这个了!”
我随手抓起那魂翁放入了口袋,又让黑子把房间内的窗帘全部拉上,施展了召魂术,将魂翁里面的阴魂,都给召唤了出来。
一共七个阴魂,四男三女,有两个还是刚刚步入学堂的儿童。
当中还有一个残缺的魂魄,就是之前为黑子他姐守灵的那个傻子。
此时的他,虽然只是残魂,可魂体,却并没有受损。
“还……求求你……救救萍儿,她被王奇抓起来了,想要送到阴曹。
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的疯傻劲已经没了,可因为是残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知道了,萍儿在我这里,我会救他的,你放心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萍儿的魂翁,在他面前晃了晃。
“谢谢了!”
说话间,那傻子,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长生,要不,要不你把他收了吧,我知道你术法很高。
要是有办法,要不然,就让它跟我姐,做一对苦命游魂好了。
毕竟,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为了救我大姐。
算起来,他们在阳间,也算是夫妻了。”
黑子哥突然拉住我的胳膊,一脸诚恳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那傻子的残魂,当即就把他收入了魂翁。
至于其它的阴魂,我则在房间里,为他们念起了往生咒,希望下辈子,他们能够投胎一处好人家,躲过此等厄运。
做完了这些,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将剩下的魂翁,全部放入了口袋,跟黑子哥一起,离开了王家,准备晚上到了阴曹,再为两人安排见面。
黑子他大姐的魂魄,虽然没有残缺,可经过王奇长时间的采阴,已经十分的虚弱了,这时候放出来,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长生,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让我请你吃顿饭,成吗?”
黑子哥把车停在了一家湘菜馆门口,无比诚恳的看着我。
我很是意外,冲他尴尬一笑道:
“行啊,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我刚来江北的时候,黑子哥对我的照顾很不错,我理应感恩相报。
吃饭的时候,黑子哥倒满两杯白酒,递给我一杯,自己抿了一口,冲着我歉意苦笑道:
“长生,其实我大姐这件事,我没有给你说实话。”
我也抿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哪里没有说实话?”
黑子哥再次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抬手直接给自己个嘴巴子:
“其实,我大姐不是为了给我积攒医药费,才把自己卖给王家的。
她其实,是为了报仇。
我们一家人都是被王家害死的,我大姐她心里有恨,这才……”
黑子哥说到这,眼眶立马就红了。
他说的这些,其实在我听完清真老头的话之后,就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总体来说,是王家布局在先,这才三番五次的闹出变故,目的就是为了把黑子他大姐弄回王家,取她的魂魄,交给城隍,换取寿元。
而黑子他大姐,原以为自己可以借着嫁入王家为幌子,实施报复。
可没想到,自己却钻入人家早已经布好的圈套当中。
“这个,我早就知道,我只是疑惑,跟你大姐一起跳河自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既然黑子他大姐是为了报仇,才入的王家大门。
她所嫁的人,也只不过是被抽了魂魄的傻子,残缺的魂魄,压根就行不了房事儿。
那么,这个孩子的身份,可就成为谜底了。
黑子哥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我,良久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
“是王奇的。
我大姐为了报复他,趁他酒醉的时候用色相勾引了他。
而且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王家的人,也都认为我大家怀着的孩子是我那傻子姐夫的。
在我大姐生下那孩子之后,就识图再次利用美色去挑拨王奇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后来,可能是她发现了什么,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黑子哥说到这,声音已经哽咽的不行了。
而我也被他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得不说,黑子她姐,用这种方法,确实能够伤到王家要害。
王家诺大的家业,而王明海也就王奇这么一个儿子。
黑子他姐的做法,也算是伤到了王家的命脉,可他姐的做法,则是伤人伤自己。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为了报复王家这种畜生家庭,我认为真的不值得。
“哎!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只要你大姐跟那个准姐夫,在下面能够相守相携就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跟黑子哥喝了好几杯。
辛辣的酒精味,呛得我眼泪直流,可这一刻,却是认为自己是最自由放松的时刻。
虽说,我没办法让黑子哥他姐重新复活,可王明海父子跟清真老头都已经入了大牢,也算是个圆满的结果。
离开的时候,黑子哥直接把我送回到了雪倾城的别墅门口。
我此时酒劲正浓,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踉跄着就进入了别墅当中。
院落里静悄悄的,枯叶已经完全覆盖住了地板,周围的花草尽数枯萎,让整个院落充满了萧瑟的违和感。
我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客厅门,缓缓的上前,准备进去拿扫帚帮着雪倾城打扫院落。
可刚把手按在门板上,还未用力,里面便传来了雪倾城异常冰冷的呵斥声:
“你喝酒了?
小小年纪,是谁批准你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