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咔擦!
随着打砸声,王灿东赫然惊醒,他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茫然四顾——
这是一间阴暗的卧室,竹板床,螺纹罩,破旧的家具,雕花格子窗,屋顶上虽然是小青瓦,可土坯墙却开裂了,再加上粘着蛛网的电灯泡。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居住了三十几年的安置房。
“这……是哪儿?”王灿东从竹板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出了卧室,期间,隔壁又传来发泄怒火的打砸声和打骂声,以及几百米外传来的嘈杂的叮当声。
“抽死你个贱皮子,你她娘的就是一头只吃米糠不下崽的打圈猪啊!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卖了田地把你娶进门!说,那只银镯到底藏在哪儿,不说老子打死你!”
一个小女人倔强的哭嚎道:“那银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拿去输掉的!”
“卧槽尼玛的,你还敢咒老子输,你这是找死啊!”咒骂声越发愤怒,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他在鞭笞小女人。
“呜呜呜……花五,你好狠心啊……有种你就打死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过了!”小女人凄厉的哭嚎着。
王灿东踉跄着出了卧室,抬眼一看,又愣住了。
堂屋里摆满了柴米油盐和日用品,前窗下的桌案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架势,这分明就是一个杂货店啊。
王灿东越发疑惑了,一步步走到大门后面,抽开门栓,打开大门,旋即,一缕夕阳斜照进来,刺得他眼睛发涨,脑袋剧痛,某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原来,王灿东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光棍,常年抽烟熬夜上网,三十几岁就寿终正寝了,结果就魂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这具身体居然只有十八岁!”王灿东张大了嘴,见鬼似的的打量自己的新身体,或许是大病初愈吧,瘦高的身材显得有点单薄,皮肤也有些病态的白,再伸手一摸,前世的三寸丁居然变成了擀面杖。
关键是,这不再是原来的世界了,这里是资本家的天下,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垄断。
这具身体叫黄小东,原本只是个胆小怕事的乡村少年,因为养父养母死得早,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忽然被亲生母亲找到了,成为了王氏豪门的长房庶子,巧的是,按照字辈排行,他在王家的名字也叫王灿东。
可惜,黄小东只享受了几个月的豪门生活,就在各种勾心斗角中不断的触犯家法,然后就被打回原籍,回到农村反省。
不过,他虽然被打回了原籍,可嫡姐王灿岚还是给他开了一个乡村小店,以解决他的温饱问题。
噼啪,噼啪!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么?哼,你是老子卖了田地娶回来的,按照汉国联邦的法律,老子就算把你打死了,也只不过是家庭纠纷而已!”
听到打骂声,王灿东终于回过神来。
敢情,黄小东有一个恶毒邻居,名叫花五,三十好几了,才变卖了田地娶了个小媳妇儿。
这小媳妇儿姓颜,农村人喜欢在名字中加一个“小”字,小媳妇儿就叫颜小茜,可她过门一年多了,肚子里都没动静,为了这个,花五动不动就打骂她,还不给她饭吃——事实上,家里时常没米下锅。
其实,黄小东也是在花五的欺凌中长大的,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可黄小东胆小懦弱,虽然对颜小茜情根深种,也不敢出手相助,即便是现在的王灿东,也是大病初愈饥肠辘辘,不敢去招惹花五。
两家的房屋依山而建,花五家是横着修建,黄小东家则紧挨花五家右边竖着修建,由此形成一个九十度折角,折角的中间是一个共用晒坝,周围都是竹林,竹林外是田野,远处传来的嘈杂的叮当声,是村民们在开山凿石。
正所谓靠山吃山,千百年来,斑竹村都异常贫困,几个月前,也就是王灿东被打回原籍之后,终于有人想起开山凿石去卖了,于是,斑竹村石料场就这样开了起来,村民们也由庄稼人变成了石匠,有些五大三粗的妇女,还在石料场里当小工,挣点辛苦钱补贴家用,连带的,王灿东的乡村小店也火了起来,唯有好吃懒做的花五,不想去石料场做苦力,整日里抓拿骗吃,聚众赌博。
眼下已是黄昏,往常,小媳妇儿颜小茜已经在做饭了,可今天她却在遭受毒打。
饥肠辘辘,昏昏沉沉的王灿东连路都走不稳,忍了又忍,还是回身拿起电炊壶准备烧水泡面,可前世的泡面都吃到吐了,想了想,干脆拿了个面包,一边吃一边撑起床板,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侧首的花五家。
自从石料场开起来后,一到晚上,工棚里就有一些人聚众赌博,花五便是其中之一,而村里只有这么一个乡村小店,熬夜赌博的人,自然就要买点东西吃吃喝喝。
“银镯,老子要银镯,你到底给不给?”眼看工棚里的赌局就要开始了,花五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揪住颜小茜的头发,眼中凶光闪动。
颜小茜痛得呲牙咧嘴,可她还是死咬牙关,死死的瞪着花五。
花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眼神,莫名的有些气馁,放缓语气道:“你干嘛总是这样固执,把银镯拿给我,或许我今晚手气好,把以前输掉的钱赢回来了呢。”
颜小茜惨笑道:“输掉银镯后,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早就想让我去卖了!”
一听这话,小店里的王灿东都想杀人了。
花五脸色一僵,皮笑肉不笑道:“说得你好像是个贞洁烈女似的,呵呵,你敢说你对隔壁那小子没想法?”
“住口!”颜小茜急了,低吼道,“不许胡说,我没有!”
“怎么扯到我头上了?”小店里的王灿东一脸懵。
“没有?呵呵呵……”花五连连冷笑,“你以为老子眼瞎呀,自从那小子回来后,你就变了,不但喜欢打扮,还偷偷把裙子改短了,整天在他面前显摆你的大白腿!而且,每次提到他,你的肌肤就发热泛红,像这种不受自身控制的生理反应,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还有,为什么别人都不能赊账,你却可以?”
“住口,你给我住口!”颜小茜真的急了,急切捂住花五的嘴。
花五一拧头,忽然伸进颜小茜的裙底里,质问道:“不是不承认吗,那你的肌肤为何发热泛红,甚至还来势汹汹的样子?”
颜小茜加紧膝盖,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扯掉了遮羞布,脸色煞白,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敏感,可这是一种生理缺陷,她也没办法?
“草,你他娘的就是个天生的浪蹄子,欠抽!”花五莫名的亢奋了,也不管小店里的王灿东会不会听到,按住颜小茜,一把扯掉小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