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话有很多种,可像王灿东这么说的,老板娘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也拿不准王灿东是什么来历了,权衡再三后,还是抱着不罪人的想法,换了副笑脸道:“这样,那你给八十万如何?说老实话,从你的立场来看,或许这么一小块鸡血石不值八十万,可这天然形成的鸳鸯戏水图案的鸡血石,即便我明码标价放在店里,也不会有人说贵吧?”
看她已经带着哀求的语气了,王灿东道:“八十万我可以给你,打我要在这背面刻上几行字,没问题吧?”
“呃……”老板娘权衡再三,还是道,“可以,既然你这样照顾我的生意,我就免费帮你刻了,请把你要刻的字写下来吧。”
王灿东点了点头,接过纸笔,用隶书一笔一划的写道:“四张机,鸳鸯嬉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落款是巴东夜雨。
看到这个签名,老板娘眼睛暴突,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嘘!’王灿东竖指道,“我的身份还请保密。”
“那,那那那……”老板娘结巴道,“这诗刻好后,我可以拍照留念吗?”
“可以,但在我的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你不许四处张扬。”
“那是当然,简直太谢谢你了。”老板娘乐疯了,听王灿东的意思,等他的身份暴露后,自己就可以四处张扬了,到时候,自己的花鸟店就要出名了。
当下,老板娘把玉佩和诗送到工作室里,亲自监督雕刻师把诗刻上去,还特别要求,一定要按照王灿东笔迹雕刻,不可有分毫误差。
这可是巴东夜雨的隶仙体啊,还是亲笔书写,可以预见,以后这鸳鸯玉佩的价格将会炒到如何惊人的地步。
事实上,老板娘想索要手上的这张残诗纸张,可这样的话,那鸳鸯玉佩就得白送给王灿东了,搞不好还要倒贴二十万。这就是巴东夜雨的诗词价格,起步一百万。
老板娘是个财迷,想让她用一百万买一首残诗,打死她都不愿意干。
日落十分,王灿东二人离开了花鸟店,在回程途中,王灿东把亓开卉家的地址发到厉正民手机上,交代道:“等把我送回家后,你把鸳鸯鳖送到亓开卉家,并帮她煞鳖取血。”
厉正民点头应诺,把王灿东送到金柳桥头就回家了,反正,他也住在五环路贫民区。
过桥的时候,王灿东看扫了眼金柳河下,也不确定扁桃缇来了没有,左右天还没黑,不着急。
回到东篱草堂,门又锁着,王灿东只得去隔壁的董忻蕊家。
自从和王灿东有一腿后,为了将来着想,这几天董忻蕊都变着法的讨好兆合德,还名正言顺的说:“你现在已经是东少的庶母了,连老太君都说不用你再伺候人,因此,你也算是我的半个主子,我们之间不能再以姐妹相称,你得改口叫我小蕊。”
见董忻蕊执意如此,蕙质兰心的兆合德也就答应了,这会,禹小菜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正准备吃饭呢,王灿东就进了院子。
“呀,是少爷回来了!”禹小菜欢呼一声,急忙给王灿东打水洗手洗脸,又加了副碗筷。
“你这孩子,今天还知道回来吃饭呀?”兆合德有些幽怨,自己这个儿子自从性格大变后,整天都不归家,别说是自己了,就算老太君想见这孙子都找不到人。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王灿东干笑几声,端起碗就吃,他前世父母过世后,一直是一个人过,很享受家庭的氛围。
“哼,你小子就是一点都不想和娘一起吃饭,”兆合德埋怨了几句,笑呵呵的说了相亲的日期,还说,抽时间一定要去见一下老太君。
“我一去,她又要我写东西。”王灿东郁闷道,“我的才华也是有限的,这诗词写一首就少了一首,多亏呀。”
反正自己是巴东夜雨的事情,眼前的三个女人都知道,甚至,董忻蕊还知道自己是巴山秀才,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了。
“你就耍赖不写呗。”兆合德忍住笑,心里却很骄傲,眼下,连家主王梓良都想让王灿东写诗,可他和王灿东关系不亲,怕被拒绝,不好意思开口。
“东少,听说你把题诗赢来的金缕衣送给了大小姐,是真的吗?”董忻蕊语气里酸溜溜的,金缕衣她也见过了,太金贵,太漂亮,尺寸还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
“是啊。”王灿东解释道,“我姐一直对我多有照顾,我送她一件礼物也是应该的。”
董忻蕊气鼓鼓道:“那你送给庶母的官服也很好看呢。”
听到这话,兆合德也听出酸味了,她不但不生气,还玩味道:“小东啊,如果你遇到合适的礼物,也送一件给蕊姐呗。”好嘛,董姨变蕊姐了,转变得真快。
王灿东哦了一声,把碗递给禹小菜:“有番茄蛋汤吗?”
“没……不过我可以给你做,很快的。”禹小菜巴不得有机会表现,捧着碗去了厨房。
兆合德看了看王灿东,又看了看董忻蕊,心领神会道:“我也想喝几口番茄蛋汤,我去叫小菜多做一点。”说罢也去了厨房。
王灿东噗嗤一笑,这才把鸳鸯玉佩递给董忻蕊,讨好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给你准备了恋人节的礼物么,你看,这鸡血石是天然形成的鸳鸯戏水图案,我还在上面题了诗呢。”
董忻蕊闻言大喜,如获至宝的接过鸳鸯玉佩,仔细观看,那是越看越喜欢啊,尤其是上面的残诗,那可是王灿东为自己写的。
忽然,王灿东开了手机电筒,然后对董忻蕊说:“把玉佩正面对着我。”
董忻蕊疑惑的照做了,瞬时间,她就看见玉佩的背面,朦胧的雾气里出现了一对戏水的鸳鸯,而且,在虚空的空白处,还漂浮着一首残诗。
四张机,鸳鸯嬉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巴东夜雨。
“这是传世之宝啊,以后可以传给儿孙们的。”董忻蕊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哇,是什么宝贝呀?”兆合德忽然出现在董忻蕊身后。
“啊……没什么,真没什么。”董忻蕊赶紧藏起玉佩,紧张的看着兆合德。
兆合德噗嗤一笑,戏谑道:“哎呀,看来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居然看不懂自己的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真是失败呀!”
王灿东和董忻蕊老脸一红,前者起身道:“那个……天都黑了,我回去洗澡了。”说完撒丫子就跑。引得兆合德咯咯的轻笑,董忻蕊则面红耳赤的躲进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