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为什么这么吵,不知道今天的族会很重要吗?”后堂里的老太公惊炸鼓响的怒喝了一句,他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才让下人也来旁听族会,却想不到这些人如此不懂规矩,居然在外面吵闹。
“回老太公,是大小姐来了!”有人汇报道。
“哦,大丫头啊。”老太公没好气道,“那她还戳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来呀!”
“是。”正在胡思乱想的扁桃缇赶紧碎步而入,偷偷抬眼一看,不但全族的重要人物都在,就连父亲扁鸿途和亓家姐妹也在,后娘亓开卉更坐在首位上。
“见过太公,见过……”
“好了,不用见礼了,退到一边去吧。”老太公打断了扁桃缇的见礼,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红光满面道,“这大丫头一来人就齐了。想来,今天为什么开族会大家心里都是清楚。”
居然被老太公无视了,扁桃缇很受伤,噘着小嘴退到祖母身边,适时,手机响起了吱吱吱的私信提醒。
“谁的手机。”开场白被打扰,老太公很恼火。
“啊……是我的手机。”扁桃缇已经点开了私信,发现是巴山秀才发来的钢琴曲《紫色的东江》,心里正激动呢,就被老太公喝叱了,急忙把手调试到震动位置,干笑了几声,“太公,我已经把手机调试到震动位置了。”
“哼,扁家都快没米下锅了,你还有钱玩手机。”老太公训斥了一句,转入正题道,“大家应该知道,少夫人亓开卉的‘娘家朋友’巴东先生、给我们扁家投资了一千万开发新药,我在这里重点要说的是,经过昨晚的研究和验证,我们已经确定巴东先生要开发的这种新药,的确能检测出人体内部组织是否受感染了细菌。”
嗡嗡嗡……
昨晚,虽然很多人都听到了一些风声,可现在却是亲耳听老太公说出来,大家心里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种神奇的新药啊,而且人家还是带资入股,这对随时都会分崩离析的扁家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灵药啊。
老太公也知道这消息对大家来说冲击有多大,等他们的情绪稍微平复后,才接着道:“对于这个新药,少夫人亓开卉取名为‘鲎试剂’,而鲎这个字,就是鸳鸯鳖的新名称,并且,我们已经向中医协会申报了医学专利,中医协会也授权我们独家开发鲎试剂,但有个前提是,卫氏财团必须是鲎试剂的唯一经销商。”
众人也不感到意外,七嘴八舌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卫氏财团是医学领域的龙头老大,我们想要研发鲎试剂,就必须让卫氏财团获得最大的利益,只是,既然卫氏财团是唯一的经销商,那这价格方面,就得卫氏来定了。”
老太公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医学邻域,只能由卫氏说了算,好在,以卫氏把价钱压得很低,我们还是很有赚头的,而且,以鲎试剂在医学领域的需求来看,那可是供不应求的,所以,在偏大的数量面前,我们扁家将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回巅峰,而这一切,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朋友’提供给我们的。我决定——”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挺直腰板,眼睛看向亓开卉。
老太公深吸了口气,宣布道:“从今以后,少夫人亓开卉享受主母待遇,并拥有鲎试剂的一成红利!”
众人都不说话了,倒不是他们有意见,毕竟,投资和新药都是人家的“娘家朋友”提供的,无论人家享受什么待遇都不过分,可亓开卉还不到二十岁啊,又是孙媳妇,这一下子就享受主母待遇,那以后岂不是要在扁家横着走?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太公强势的瞪着儿媳妇、也就是扁鸿途的母亲管氏,冷着脸说道,“以后,收起你的泼妇嘴脸,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对亓开卉不敬,那就别怪我把你逐出扁家!”
管氏哆嗦了一下,嘟囔道:“凶什么呀,我以后让着她就是了嘛,谁叫她是扁家的功臣呢?”
老太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此外,亓开卉将以扁家义女的身份,正是纳入扁家族谱,享受扁家嫡女的待遇,并且拥有鲎试剂的一成红利。”
一听这话,亓会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虽说扁家没落了,可人家毕竟是贵族啊,自己一旦成为扁家义女被纳入了族谱,那就彻底摆脱了平民身份,更何况,这扁家不是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了吗?
众人也表示没意见,因为巴东先生是亓会的朋友,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就连亓开卉都是沾了妹妹的光。
“对了。”老太公冷冷的看着扁鸿途,“你这刻薄吝啬的东西,听说你教唆女儿去偷自家媳妇儿的首饰,有这回事吗?”
扁鸿途心里咯噔一声,嗫嚅道:“祖……祖父,我……那不是一时糊涂么。”
“这事不怪父亲。”扁桃缇急忙道,“是我吵着要买钢琴的,父亲拿不出钱来,就只能让我去偷后娘的首饰,这是我的错,我愿意向后娘赔礼道歉!”说着,她就给亓开卉鞠躬道歉,态度异常诚恳,就好像忽然懂事了一般。
扁鸿途嗫嚅着,却什么都没说。
“哼,当孩子不懂事,做父亲的也不懂事么?”老太公气不打一出来,“扁鸿途,我罚你跪搓衣板向亓开卉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你可心服。”
一听这话,扁鸿途脸色煞白,他是坐堂大夫,很要面子的,这要是向媳妇儿跪搓衣板道歉,传出去可怎么见人啊,可老太公已经发话了,他又不敢不从。关键是,眼下扁家还要靠自家媳妇儿咸鱼翻身,如果自己不认罚的话,万一惹怒了亓开卉,那扁家就完蛋了。
凡是扁家子弟,谁不想扁家咸鱼翻身,谁又不想过上好日子?因此,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没有人觉得让扁鸿途跪搓衣板道歉有什么不对,就连扁桃缇都吐了下小香舌,好像是说:父亲,我这下可就帮不了你喽,你就乖乖的回去跪搓衣板吧,反正跪不死人。
“孙儿遵命。”见无人替自己求情,扁鸿途也是心如死灰。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门房的喊叫声:“老太公,老太公,王氏派人下帖了。”
“啥?”老太公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