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打儿媳,犹如母亲打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婆母当着无数的外人打儿媳的事情,在豪门之中却从未发生过,毕竟,二叔母的娘家也是豪门,身为婆母,多少要给亲家一点面子的。
这也由此可见,老太君是如何的暴怒。
“婆母息怒,儿媳知道错了。”二叔母耳门上肿起了一青包,手臂还挨了一拐杖,脑子里轰轰作响,却不敢嚎叫,只能跪地认错,否则,老太君就算把她打死了,娘家人也找不到理由给她出头。
顶撞婆母,那可是忤逆之罪,更何况,老太君还执掌王家中馈,这对世家大族来说,等同于执掌生死大权,就算借二叔母十个胆子,也不敢犯忤逆之罪的。
“你个贱婢!”老太君简直是气急败坏呀,厉声训斥道,“你可知道,你眼里的寒门嫡女,连巴山秀才都要呕心沥血给她写钢琴曲?而这个寒门嫡女,是老婆子我亲自请她来的,可你呢,不但藐视人家,还在背后毁人清白,你简直是罪该万死啊!”
“什么?”一听这话,全场都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扁家小姐居然有这种造化,二叔母更是一脸蒙圈。
“关键是,这不仅仅是毁人清白的问题。”老太君咬牙切齿道,“重点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把王家的脸面踩在脚下碾压,简直是其心可诛啊,来人!”
此话一出,二叔母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大事不妙了。
而老太君的愤怒,也让紧随其后的打手们一阵凛然,慌忙应诺道:“在!”
老太君厉声道:“给我掌嘴,打烂她的臭嘴,再打入祠堂罚跪七日!”
咣当了!
听到要打烂嘴,不是打多少下,二叔母差吓尿了。
这里所谓的掌嘴,可不是用手掌扇,而是特制的竹片刑具,打在脸上那叫一个痛,如果遇到暗箱操作,甚至能打掉满口牙。
“是!”打手们知道老太君正在愤怒之中,根本就不敢违逆,立马按住二叔母,有人则去取竹板。
这时候,兆飞嫣等人也闻讯冲了出来,问明情况后,也是一脸怒火,这蠢妇哪里是在羞辱王灿东啊,分明就是在践踏王氏嘛,难怪老太君愤怒了。
很快,打手拎着竹板出来了,二话不说,噼噼啪啪的抽了起来,打得二叔母满嘴是血,惨叫连连,偏偏,她还不敢求饶。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直到二叔母红肿的脸颊破裂后,老太君才一挥手:“打入祠堂!”
“是!”打手们立马押着二叔母走了。
老太君平复了一下情绪,先向客人们道歉,后又让三叔母接替二叔母的职责,这才嚷嚷搀扶着进去了。
那些豪门庶女看了一场热闹,吃了好大一个西瓜,也没人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在三叔母的接待下,心情愉快的进了王公馆。
就连在外面的徘徊的解密花都笑呵呵的跟了进来,还特意打量了王灿东一眼,满嘴一笑,算是打个招呼了。
之后,一主二仆三个女孩子出现在大门口,王灿东一看,立马就认出是韩若渺,因为无论韩若渺怎么易容,一双凤眼是变不了的。
两个丫头里面,王灿东也认出了莲儿,至于另一位嘛,很是陌生,但气质文雅,满身灵气,心中就是一动,难道,这丫头才是真正的陆子柒?
韩若渺递上请帖,三叔母正要请他们进去,王灿东却上前一步道:“陆小姐你好,我是王氏长房庶子王灿东,请小姐随我进去吧?”
听说王灿东是庶子,疑似陆子柒的丫头秀眉一拧,可韩若渺却巧笑嫣然道:“有劳东少了。”
疑似陆子柒的丫头神情一呆,难以置信的看着韩若渺,好像是说:你可是财团千金呢,你不觉得让一个庶子来接待你有些掉价吗?
韩若渺对陆子柒的眼神视而不见,温婉的跟在王灿东身后,三叔母张了张嘴,想到二嫂的惨状,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进入前堂后,每位小姐都有自己的卡座,不过她们这不是来喝茶的,在稍事休息后,就四处活动拉关系,有的三五成群与熟人说笑,还有竖起耳朵听扁桃缇弹钢琴,但这个时候,肯定是听不到《姿色的东江》的。
扁桃缇也听说了大门口发生的事情,知道王灿东在为她出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这个人又和她玩了一个通宵,更是第一次在豪门的聚会上展示才艺,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她完全把心思沉浸在钢琴的音符里。
亓会在王家没有熟人,王灿东怕她孤单,就和兆合德说好了,让她带着亓会。
兆合德也是蕙质兰心,猜测王灿东和亓会关系匪浅,就把亓会当成儿媳妇般关怀备至,这让亓会很是舒心,小嘴一直在笑。
这边,把韩若渺引入卡座后,王灿东让禹小菜端来各种饮品供韩若渺选择,韩若渺却道:“东少,我们可以去后院转转吗?”
王灿东也觉得这样坐着有些尴尬,便答应了。
于是,王灿东带着禹小菜,韩若缈带着陆子柒和莲儿,说说笑笑来到后院,期间,他们到了一个水榭里,王灿东才有机会道:“陆小姐,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你的丫头呢?”
“是我失礼了。”韩若渺不知道莲儿已经把她出卖了,一本正经道,“这两位都是我的贴身丫头,小草和小木,你的丫头呢?”
王灿东笑道:“她是我庶母的丫头,叫小菜。”
“呵呵,小菜,这名字真有趣。”陆子柒好像没把自己当丫头,以大小姐的做派问王灿东,“你也是相亲者之一吗?”
王灿东毫不扭捏道:“是啊。”
陆子柒故意用鄙夷的口气道:“那我们小姐可是圣人之后,书香门第出身的嫡女,你一个庶子,配得上我家小姐吗?”
王灿东知道她在试探自己的脾气,也不生气,不卑不亢道:“今天我们虽然举办的是相亲会,但这里是王家,我是王家子弟,无论我配不配得上你家小姐,地主之谊都是要有的,所以,在我眼里,你们首先是客人,其次才是相亲对象。”
陆子柒笑道:“那你有没有肖想过娶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