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非仙使劲闭上双眼,战战兢兢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股香味毫无预警地钻进鼻子里,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沙发上。
身边的八宝睡得正酣,和煦的晨光挂在他稚嫩软萌的长睫毛上,红彤彤的小嘴巴微微嘟着,嘴角还挂着口水。
她转头看了看吧台的方向,没人。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扣子扣得很整齐。
咦?
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目光落在手背的一大片乌青上,输液留下的针孔清晰可见,证明中暑去医院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过。
难不成后面的各种剧情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金非仙觉得脑袋有点乱。
“起来了?”玻璃门被推开,白一渡提着一堆吃的走了进来。
金非仙惊得差点从沙发滚到地上,她第一时间迅速拉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粽子。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干嘛一副被凌/辱的样子?”白一渡一边往冰箱里塞东西,一边歪着头打量她,嘴角微扯。
金非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赶紧又此地无银地拽下被子,从沙发上挪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一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很失望是吧?”白一渡微微挑眉,笑容逐渐缺德,“以你那么一丢丢的女性魅力,实在没办法激发我的肾上腺素。”
要不是想到铺子还剩下10%没到手,金非仙肯定一脚把他踢出去。
小腹一阵憋涨,她暂时顾不得其他,只能狠狠瞪了白一渡一眼,就冲进了卫生间。
“啊——”片刻功夫,尖利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八宝皱了皱眉头,翻个身又睡着了。
白一渡一愣,下意识跑了过去,把门捶得“哐哐”响。
“喂,出什么事了?”透过磨砂玻璃,他隐约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踩到屎了吗?”
卫生间的门被“砰”地一下拉开,金非仙顶着个鸡窝头,双眼冒火,一把揪住白一渡的衣领,咄咄逼人:“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白一渡没有防备,倒退了几步,整个人一下子抵在墙上。
他伸着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狂躁的女人,有点反应不过来,金非仙演的是哪一出:“大清早的,这么热情吗?”
“仙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二人的动静太大了,惊醒了八宝。
小家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探头探脑地往卫生间的方向看过去,可惜有半截门帘挡着,除了四条纠缠在一起的腿,其他只能靠脑补。
“还有未成年人呢,要不我们去里面……”白一渡坏笑道,故意在金非仙耳边呵气,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飘了过来,里面还夹杂着烟草的辛辣。
金非仙耳根一热,顺势将他拉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等等,等等……”白一渡一副抗拒的模样,“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我缓一缓。”
金非仙黑着脸,慢慢逼近,嘴上还高声安抚着八宝:“你再睡一会,卫生间有老鼠,别过来。”
虽然被女人馋身子的情况,对白一渡来说都是小场面,不过金非仙前后画风转变太突然,他……略感不适。
准确说,有点胆战心惊。
“我的魅力确实很大,但作为一个女人,你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也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吧?”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气息交汇在一起,碍于八宝,白一渡压低了声音,“要不,先培养一下感情,再……”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金非仙突然扯开了衣领。
看到瞬间被暴露在空气中,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白一渡身上一僵,喉结忍不住微微滑动。
金非仙真当自己不近女色是吗?
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白一渡总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被女人堵在卫生间里,被逼的无路可逃……
“既然如此,我再推辞就太虚伪了……”白一渡索性紧闭双眼,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窝边有草又何必满山跑?
客观地看,金非仙除了发际线比较高,审美不咋地之外,五官长得还是很不错的。
据白一渡这些年流连花丛的经验,她上上下下应该都是原装的,要是好好打扮一番,绝对不比那个娇娇差。
“啪!”
预想中的温香软玉并没有如期而至,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白一渡差点儿窒息。
“你!”从小到大,谁敢动白一渡一个手指头?就连他老爹都不行,何况是刚认识几天的女人!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我看你……是活腻了,竟然敢打我!”
没想到金非仙毫无惧色,挥着巴掌劈头盖脸地又冲了上来,嘴里还不停骂着:“打的就是你!臭不要脸!臭流/氓!”
就算白一渡想摆出高冷总裁的架势,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他只能抱着头,在马桶和洗手盆中间有限的空间中左躲右闪:“警告你,别乱来啊!打人可是犯法的!”
“耍流/氓还犯法呢!”金非仙毫不手软,一股脑将这两天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等我打完了你赶紧报/警,看警/察抓谁!”
白一渡实在躲不过,眼看脚边有个马桶搋子,伸手扯过来指着金非仙:“适可而止啊!铺子还想不想要了?”
“少用铺子威胁我!”金非仙毫不怯懦,跟之前判若两人,“大不了老娘不干了,也不能受这种侮辱!”
“狗咬吕洞宾!”白一渡觉得很冤枉,自己不就是看她一个女人睡地板于心不忍,才给人挪到沙发上去了嘛,怎么还成侮辱了?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吕祖才没你这么龌龊!”在天宫时,金非仙曾经见过吕洞宾几次,那可是个一等一的君子。
“我怎么龌龊了?”白一渡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看!”金非仙脸一红,再次扯开自己的衣领,“是不是你……你……”
白一渡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白皙的肌肤上有星星点点的红斑,看起来像是……吻痕?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他矢口否认,虽然共度一夜,但做过什么还是很清楚的,况且自己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
“不是你是谁!”金非仙瘪着嘴,眼圈一红,不是被钉在天煞孤星耻辱柱上了吗?为什么还会招烂桃花?王母不会是老糊涂,把这个惩罚忘了吧?
见金非仙都要哭了,白一渡也不好再戏弄她。
他狐疑地看了看那些红斑,余光突然瞥到扔在地上手指粗的项链,只见上面的金粉掉的到处都是。
“真不是我……”白一渡小心翼翼地看着金非仙的脸色,指了指地板,“应该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