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甲觉得裤裆一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子孙根,之前为了多挣点零花钱强行男扮女装说自己本来是敌人安排在主子身边的怡红院的花魁。
为了增加真实性骗到大家他还认真观察了一下府里最张扬的石榴大婶的做派,比了下兰花指捏着嗓子和主子说话。
结果虽然被大家嘲笑了好多年但是他毕竟挣到了一大笔零花钱啊,一度让他觉得自己要是哪天被主子给抛弃了还可以去怡红院卖艺或者去戏班子唱戏以假乱真。
沈天浩:一开始确实是很震惊的,主要是没想到世上有人能为了钱污蔑自己到这种地步,而且他穿女装的样子让他从此对女人死了心,至少他一看见女人就会想到家将甲提着裙子比着兰花指的样子而无比反胃,敌人的美人计从此对他失效了。
其实这家伙虽然贪财没下限又蠢,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想到这些,沈天浩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滚蛋。”
沈天浩:不能跟傻子一般计较,反正这家伙能想出的最让人震惊的消息都是拿自己开刀,比起自己那不靠谱的师父一开口就是“当年我也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你其实不是你父皇亲生的”之类不靠谱的话,和家将乙总是把厄运都安排在别人头上的阴险,眼前这位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家将甲:主子想要这么“慈祥”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慌呀,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对他打击太大?我要不要说?要不要说?
可是银子好可爱,家将甲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变成了一个身材窈窕还带着香气的姑娘冲他招手。
不管了,为了他的零花钱豁出去了。家将甲把眼睛一闭,飞快地说:“外面现在到处都在说王妃衣衫不整地从驿馆霍都那里出来,多半是给您带了绿帽子,而且驿馆所有人都看见了,各国使臣也都知道了,这会儿除了您可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总算说完了,家将甲长舒一口气,偷偷从眼睛缝里观察自家主子的反应,果然这种事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主子自从当了王爷好像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啊。
沈天浩愣了一下,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
家将乙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远离风暴中心,主子的怒气他承受不起啊。
家将甲虽然是个缺心眼儿的,但也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两下,但一想到他都为了银子做到这一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敢说的不敢说的都已经壮着胆子说了,非得把赏钱拿到手不可。
最初的畏惧过后家将甲又被内心深处对银子的渴望和执着推动着往前走了两步,坚持不懈地说:“主子,你生气了吧,记得给我钱。”
沈天浩铁青着脸看眼前呆货,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看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家将甲:“钱确实是我的***。可是主子你也确实震惊生气了吧,那你就得给我钱。”
家将甲:说话得算话不是,况且他急了他急了他确实急了。
沈天浩怒极反笑,“呵!不就是银子吗,给你就是了。”
可是爷我气不顺,你也别想好过。
家将甲感动得快要哭了,“兄弟,你看见了吧,哥哥我终于成功了,我有钱了!回头请你喝酒。哎,你怎么爬到房梁上去了?”
等的就是这一刻,沈天浩收敛了神色,正气凛然地说:“可是你这个月好像犯了不少错,我作为一个赏罚分明的好主子可不能有意纵容你犯错,我回头告诉账房赏钱先记在你账上,等你改了错立了功就连带着你的月钱零花钱一起给你。”
家将甲疯狂点头,哇,好多钱,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主子,你是说我虽然得了赏钱但是支不出来?而且不光这个月的零花钱被扣了,下个月说不定是今年甚至是下一年一直等到您高兴了才能领到钱了?!”家将甲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家将乙在房梁上捂住了耳朵,这呆子还真是一遇到跟钱有关的事,脑子就转得特别快。话说主子可真狠啊,一大笔银子看得开摸不着,还顺走了他本来能领到手的钱,这不是要这呆子的命嘛。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头顶绿树成荫,要是他明明不能忍受还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那就太可怕了。家将乙望着神色眨眼间就恢复正常气定神闲的沈天浩,得出这样的结论。
沈天浩看着家将甲的脸从几处往外到伤心欲绝,才觉得好过了不少,但是他握着茶杯的手还是忍不住又紧了紧。家将甲虽然是个缺心眼儿的,但是也不敢编排这种消息,多半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了。
叶轻衣,给我戴绿帽子弄得全天下人尽皆知,让我不痛快,你好样儿的!
刚刚把总跟自己做对的应天府尹踢下去自己取而代之的喜悦这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沈天浩觉得叶轻衣还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总能捅刀子捅到位,哪儿疼往哪儿扎,要不是他早就确认过她才是当年救自己于水火的梦中情人,他都要怀疑她其实是皇后一党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专门负责把他给气死的了。
叶轻衣,你好,你好的很!
叶轻衣手一抖,热油就浇偏了,本来应该浇在大碗里红烧狮子头上的热油全都泼到了地上。
陈嬷嬷吓了一跳,赶紧蹲**子检查她的鞋面,语气十分焦急,“快让我看看,王妃该没有伤到自己吧。”
在叶轻衣再**证她的脚没事之后陈嬷嬷还仔细看了看热油泼下来的地方,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油没泼到王妃脚背上,要不是老婆子罪过可大了!”
叶轻衣有些不好意思,“这红烧狮子头还没做好,我再煎点热油泼上去好了。”
陈嬷嬷赶紧挡在她身前,把她和灶台隔开,“厨房本来也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又是油又是火的,把您给伤着了可了不得!”
“可是这红烧狮子头还没做好呢。”叶轻衣有些为难。
“嗨,我来做我来做,反正只差最后一步了,也算是王妃您尽了心了。”陈嬷嬷几乎是连推带赶要让她离开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