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雄主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下的位子是没有了什么的意思。
“敢问老祖说出这话到底是何意?宁珏是孤的儿子,便是此番的家室老祖是说上两句也是应该。但若是这两句不是老祖的本意,而是由着外人带话,那孤这心中可是很失望的。”宁雄主此时是在脑中想着是哪一家能够说动宁历川,这位皇族的老祖身份已然是在这世界足以称得上是巅峰,就是这番还是想着拉下脸给被人带话,那多半这人的身份是不简单的。
宁历川的眉头是皱的很紧,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他的确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他不插手的话,那从一份的情义上是说不过去的。
“华家已然是被你亲手葬送了,那当年的一些老朋友无论是从何角度来说,都是想着我出面给小宁珏是说个情的。毕竟,当年的华家甚至是和华家一道站在一起的诸多老朋友都是对于我皇族是有着一份无与伦比的帮助。我大宁立国至今,最是注重的就是当初是和我们大宁皇族一同患难的兄弟。”宁历川站在他的角度而言,也是有着充足的理由是帮着宁珏求个情的。宁珏乃是华家的子嗣,身上是流淌着华家的半分血脉,那自然是里所以当得到宁历川的一份特殊照顾的。
宁历川是和华家的老祖乃是结拜兄弟,而那个华正妃当年也是宁历川做主是许配给宁雄主的,更是在宁雄主和华家的一众势力的帮助下,隐隐是要坐上那帝后的位子。但最终却是因为这华正妃是棋招一错,这般是将整个华家葬送。
“华家当年做事已然是目无法纪,不说华正妃乃是孤的妻室,就当是一般人家,又是岂可越过孤去调动老祖你那稷宫的人做出那等事情呢?再而言之,这自古功高盖主之论怕是这华家也不是没有想过的。孤能够接受是华正妃是进入宫中,甚至是有过让华正妃是真正坐上那稷宫帝位的想法,但在于这实际上,那华正妃是没有珍惜孤对于他们的信任,那华家亦是如此。所以,当年之事无论是于情于理,这华家都是不能存留的。当然,像是那些的和华家是走的近的一些世家,难说当年的诸事他们就是没有任何的参与,我这般是已然算是对他们网开一面,哪知这些人看来是并不珍惜的。”宁雄主面色是冷峻的,他知道华家的势力在于这大宁是多么的深厚,所以他也从想过是把整个华家的根系全部是从土里给拔出来,但这寻常的一些已经是烂透了的根这难免是要被连带着清理,或许是因为这么一份的清理是让这些的华家的从属势力是怕了。
宁历川眉头是皱着,便是这心中想要反驳宁雄主之言,但却是无处下口的。
“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不能让这些老朋友是说我们皇族一点人情味是不留吧?那整个大宁之中,无数的势力都是关注这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是慎重的考虑此事的。”宁历川做出了一些的让步,他不是这大宁的帝君,只是这皇族的老祖宗,有些事情他能够提点宁雄主,但却是没有任何的资格替宁雄主做出决断的。
宁雄主点点头,然后是看了一眼祖庙之外的天色,是道,“老祖也早些去歇着吧,宁珏就是好生在潜心阁是待上一段时间。那些的华家遗脉既然是想着把宁珏推到这台前是和我站在这对立面,那我是迁怒于宁珏而不是他们已经是对于他们客气了。还望老祖是能够把我这话带给他们,吾宁雄主依旧是这大宁的帝君,也可以是依旧的信任他们,但有些事情他们做与不做是决定我对于他们的这么一份信任是能够保留多少唯一依据。”
这祖庙中的烟火是慢慢的了却,而在这祖庙的烟火了却之后,宁历川是睁着已然是浑浊的双眼的定定的望了宁雄主一眼,然后是对着宁雄主是笑笑,“这帝宫的事情终究不是我能够多管的,不过,有些事情我也望你慎重。宁珏就是先关在那潜心阁吧,让这些的老朋友是清醒清醒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话,宁历川那微微是垂下的背稍稍的挺直一些,然后是几步出现在那祖庙之外。他宁历川贵为这大宁皇族老祖,又是那稷宫的宫主,本该是了却了这些俗事,但偏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是了却这些俗事的。有些事情,终究是免不掉避不开的。
宁历川是走了之后,那一边的曹大公公是从这祖庙的门外是弓着身子走到宁雄主身侧,那是借着这已然是熄了大半烛火的祖庙中仅又的一份余光是看着宁雄主那并不算是好看的脸色,那是将身子垂的更低了。
“你说,无论是从何处讲,这整个大宁莫不是我宁雄主的大宁,但偏偏的应该是我宁雄主的大宁此时是积弊已经很深了。老祖宗显然还是发现了些我们大宁不稳的征兆,先是几年前的一些江湖动荡,接着便是黑渊军生出事端,然后是渊亲王消失,现在便是我宁雄主的两个儿子也是隐隐冒出了一丝的苗头,这般是让我真的是很揪心的。站在华家一边的老臣是想要借用珏王从我这里是得到更多话语权,成王也是不甘心是继续屈居在我之下,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是出了招,让他自愿请命前往那边疆之地领兵。”宁雄主说道这,话中的声音是更寒了一些。世人都是认为他宁雄主乃是雄才大略,但只有宁雄主自己是知道,他这般是付出了多少的心力。
“帝君,不若我是跑一趟南院,让姬行书姬大人是好好的把两位皇子身边的人是摸摸清楚的。”曹大公公提议了一句,宁雄主却是摇摇头的,再是年幼的鹰想要学会飞翔,那总不能是老鹰把这所说有的事情都是做的细致的。
宁雄主是轻轻呼了口气,然后是指指祖庙大门,曹大公公是领会的取了一份的烛火,引着宁雄主是朝着这祖庙之外走去。“他们两人总要有一个将来是要坐上我的位置,那很多事情便是由着他们自己选择罢了,我若是插手,他们终究是成就不了枭雄的。”
老鹰能做的只是把年幼的鹰带到一处高崖之上,然后再是把这些年幼的鹰丢下山崖,那是否能够学会飞翔就是这些小鹰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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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宁负卿是回来的很早,那诸多的皇族子弟平日可能是在各自的封地乃是声色犬马,但是在于这皇庄之中,却是一个一个很是安分的。就是那仅有的几人是在小聚,也是早早的就是散了。都是知道这大宁的帝君已经是到了这个皇庄住下的,而那位整个皇族的老祖宗也是到了皇庄之中,那多多少少在于这些个皇族子弟是要顾忌一些。
宁负卿看着坐在这宫殿之中正是对着烛火发呆的江有鱼,也应该算是发呆的,那脸上的神情是落寞的,侧脸是正对着烛光,是让江有鱼心中是多出了很多了感伤。此时看去的江有鱼是孤单的,显然也是刚刚搁下了碗筷,还是剩余的一些饭菜此时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宁负卿是不知道江有鱼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不过多多少少是知道江有鱼是一个有着过去的人。而江有鱼似乎也是听到这身后的脚步声,是回头看着宁负卿,宁负卿那脸上的神情是带着一份歉意,“都是一些年幼在一起是玩的不错的妹妹,这般是去坐了一会,那就是耽搁了时间,倒是让你一人是在这吃饭的。
这两人总归是假结婚的,但正是基于此,宁负卿才是心中有些的负罪感。毕竟,这一个人吃着晚饭的确是显得孤单。
江有鱼是摇摇头,耸耸肩膀,是指着眼前的大殿笑道,“我理解你的,毕竟这多年未见,再说我这一人吃饭也是没有什么的。不过,眼前最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这宫殿之中只有一张床铺的。我刚刚问过了,这皇庄多数的宫殿都是有了主子的,且我们毕竟是有着夫妻名分,那自然也是没有理由占用这两份宫殿的。”江有鱼是摊着手,他也是无可奈何的。皇族的那位老祖气势的消泯之后,江有鱼就是注意到这么一个问题的。所以,他是特意的找了这皇庄的司礼监的监事官问了一遍,是能不能给他多调一间宫殿的,但这么一份理由却是被那监事官回绝了。当然,怎么说江有鱼也是渊王府的姑爷,所以这监事官的话也是说的委婉的,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江有鱼不要难为他们的,这么一个要求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满足的。
宁负卿在这江有鱼的注视之下是罕见的微微红了脸,那脸上是带着一份的羞涩,看了一眼那已经是被江有鱼睡了一觉的床,稍稍的迟疑是道,“便是你先睡吧,我现在也是不困的,在这靠一夜就是可以的。”
江有鱼是摇摇头,对着宁负卿是摆摆手道,“也是巧了,大概是因为我这下午补觉补得太饱了,现在肯定是睡不着的,你还是先休息吧。”说完,也不等宁负卿是恢复,那身形是一动,是出了这个宫殿的内间。
宁负卿最终是合着衣服在那宫殿之中唯一的一张床上是睡着了,她是很长是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的,便是那昨夜还是整个大半夜都是在院子里闲逛的,今日又是乘了半天的车,所以这般倒也是真的是困倦的。
江有鱼在这宫殿的外殿是随意的寻了一个地方是躺着,随手是灭了这宫殿之中的烛火,那便是安心的躺着数着那天上的星星。
也不知是数道什么时候,江有鱼也是陷入那深沉的睡梦之中。
一夜无话。
清早的皇庄是格外的安宁,那四方开门的宫殿中有几个闲暇无事的侍女在呼吸着晨风,享受着这清晨最美好的时间。清晨的皇庄其实很是清闲的,无论是那皇族子弟的声色犬马,还是大宁官员的那么一份孤傲矜持,在于这大宁东都,都是显得不是那么显眼。皇庄中住的人过于高贵,所以这周边在入夜就是很安静的。因为这么一份安静,或者又是感觉到这整个大宁的强大,所以这一夜不少的皇族子弟是睡得很是舒心,因为这么一份的舒心,这清晨也是不少的皇族子弟是在说着皇族的声威浩大,赞誉着大宁的富裕强盛。而这些人却是不知,在那满是和皇族不同的暮国故地此时无数的生灵正是苦难的跋涉着。
暮国是大宁的西北边域的平穷过度,在这国度里,即便是整个大宁最是偏远的十七疆对于这些人而言都是那无上的福地。
那十七疆是整个大宁最是贫瘠的地方,有道话是大宁十三州府,唯缺十七疆。此话一般是这么读着,大概是不好理解的,不过这内里的意思却是通俗。
那大宁本来是有十四个州府,而在于此时,整个大宁上下多半是问起这大宁有多少州府是,都是回复十三个。而这十三个州府,自然就是把那个十七疆除去的说法。十七疆实在是过于贫瘠了,虽然是作为这大宁最所占地域最大的州府,但同时也是整个大宁人口最是稀少的州府。据宫中的一些史料记载,那整个十七疆也不过是千余人口。如此,便是大宁也不过是随便的设置了一些了名义都府,随后那每年也是不管不问的。
而便是这般可以被随便丢弃的十七疆,对于那一向是贫瘠的暮国而言却是一处福地。
“还有多远是能够到达那十七疆,我们涵儿古达的儿郎已经是走了将近一个月了,若是再是看不到那大宁的土地,我手下的这么一群兵娃子可就是得造反了。”说话的乃是这暮国的一个汗主,那满脸是细密的胡子,张嘴是问着身边的一身裹着素袍带着银色面具之人。
涵儿古达乃是这暮国的一支不大不小的部落,在整个暮国境内都是排的上名号的凶残,而便是这么一个以凶残著称的部落此时却是在缓慢的迁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