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故人见
说白2025-07-02 20:464,059

稷都之外,有十里水泊,不知是流淌了多少岁月的渭水通灌这么一方水泊,让这稷都便是在这生了旱情的宁国北方,也是有着充裕的水源。

  或许是为了保持这水源的干净,那几多的丛植水草已然是被荡了一遍又是一遍。所以,这水泊看着很静。

  江有鱼拎着手中破了的伞,趁着这雨势渐小穿过那稷阳的城门,然后搭着正是顺路的一架牛车是赶到这十里水泊。

  毕竟是牛车,又是雨天路滑,那难免在这时间上是耽搁了一些。

  等江有鱼是到了那临着十里水泊而建的一角亭台,已然是看到一个俊秀的青年正是皱着眉不耐的望着自己。这青年名为柏闫,算是江有鱼过去在这稷都稍有的几个能聊得来的人。所以,江有鱼是赴约的。青年是抱着一个木制的剑鞘,那含在剑鞘里的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剑,这个判断是从那露出剑鞘的木制剑柄得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寒酸。

  江有鱼当初也是问过的,你既然学的是剑,心中存的也是剑,这总是需要一把过得去的剑傍身吧。那当时年岁还小的柏闫抿着嘴回了一句,既然他心中有剑,那手中的剑是否名贵又有什么的关系呢?也因为这一问一答,是让江有鱼在当时的那天谵书院的杂院勉强认可了年纪尚小的柏闫。好在柏闫虽然多数时间都是沉默,但总归是能听着江有鱼随便的说着些什么。

  “你来晚了。”那亭台里的抱剑柏闫话中带着不悦,皱眉看着稍稍显得狼狈的江有鱼说道。他来的很早,也等了很长时间,就是他性子再是冷淡,那话中多多少少还含着些态度的。

  江有鱼脸上多少有些的不好意思,相知彼此都是守时的人,这如今是晚了时间,心中多少过意不去的。不过,这事出有因,所以江有鱼也只是道了句‘抱歉’。

  “哪方势力动的手?”那江有鱼手中的纸伞的骨架是说明了些情况,所以柏闫是收了自己脸上的不悦。

  “不知道,应该是针对渊王府的,也不算什么大事。”江有鱼这一路是想了想,自己在这稷都虽然有些的仇怨,但和自己结怨的那些人还不会傻到在这稷都出手杀他的,那只能是因为那渊王府引来的杀身之祸了。

  “需不需我出手?”柏闫问了江有鱼,江有鱼这个人虽然讨厌,而且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过多少算是一个能陪他说话的人。所以,他很不希望这么一个人死在那莫名其妙的杀机之中。

  “不劳驾你费心了,说吧,叫我过来不会仅仅是为了叙旧吧?”江有鱼的面色带着轻笑,瞥了柏闫一眼,身子是慵懒的倚着那亭子一角的柱子。

  “这稷都一池子的水是很深的,就是那修为真是踏入那化境,在这稷都也是活的谨慎。所以,我想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柏闫早就料到了,凭着江有鱼的性格肯定是要拒绝自己的,那这话又是跟了一句。

  江有鱼对着柏闫点点头,示意自己是知道了,然后是看着柏闫。

  “和我一起去一趟鬼市,我需要拿个东西。”柏闫同样望着江有鱼,那话中不带什么客气。在他想来,人与人之间多了些虚伪与客套是没必要的,所以,他没有什么朋友,也因此是造成了这么一个冷淡的性子。

  江有鱼皱着眉,对于柏闫话中的那个‘拿’字在心中是不敢苟同的。稷都的黑市存在于这稷都的夜幕之下那么多年,可极少有人能在那黑市上那什么东西的。况且,看着柏闫那脸上的凝重的,显然他自己都是没有什么把握的。

  “抢什么东西?”江有鱼虽然不介意帮柏闫一个小忙,但是在帮忙之前还是出于谨慎问了一问这个忙是不是真的很小。

  “天阙图”柏闫道了一句,而听了这么一句的江有鱼是明显的愣了神。

  “是那六把无主神兵之一的天阙剑?”江有鱼醒了神,追问了一句,在得到柏闫肯定的回答之后,面色露出一份的苦笑。

  传闻之中,这江湖是有一份名为天阙图谱,这个图谱上存着一份关于名剑天阙的下落。在这江湖上,有一神兵榜,于这神兵榜上收录曾在这江湖之上出现过的七十八神兵,于这七十八把神兵,现今是有六把神兵无主的。而这天阙剑,就是这六把无主神兵之一。但让江有鱼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么一把神兵的消息竟然是出现在黑市之上。

  每年稷都黑市,都是这稷都武道高手汇聚的最为鼎盛的时候。这今年的黑市上出现这么一把神兵的消息,江有鱼几乎是可以预料这稷都近期是不会平静的。那些的江湖高手彼此之间的恩怨情仇是用个三生三世也讲不完的,不是这么一家杀了那么一家的谁谁谁,要么就是这么一位抢了另外一位的红颜知己。

  再有这天阙图的消息,完全是可以想象到了那时这稷都的乱象。

  “你准备丢掉你手中这把破剑了?不过,这天阙图录的是天阙剑的下落,你认为凭借咱们两是能带走那天阙图?”江有鱼还以为柏闫是终于想通了,要把手中的破剑换了。不过,就是你柏闫想要换一把剑,那最好也是不要把要求抬得这么高啊。

  那江湖上的每一把神兵随着的主人都是在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强者,说那话这些的神兵拥有者最次都算是从二品的实力。你柏闫武道天赋的确是绝佳,但现今也不过是从三品的修为,这样的实力要去抢那个天阙图无疑是自不量力啊。

  “谁说我要换剑了?这天阙图我取来自有用处。而且,这黑市上的天阙图也不是江湖上流传出的第一张天阙图,就算是有些的高手盯着这天阙图,但谁也不知道这天阙图是真是假。所以,这天阙图起码不会真有那绝顶高手出手争夺的。”柏闫看着江有鱼那眼中的迟疑,给江有鱼解释了句。话中仍旧是谨慎的用了个‘取’字,他柏闫又不傻,若这天阙图真是有绝顶高手出手争夺,那他也总不至于选择送死的。

  “那这天阙图你抢来能有什么用啊?”江有鱼以着一种看着白痴的眼神望着柏闫,既然在这江湖上已经是有过其他的天阙图,那这黑市上的天阙图虽说是有一定的可能是个真的,但这可能估摸着是很小的。别人又不是傻子,既然是把这天阙图放出,那至少是说明这天阙图已经是被人破解过的,显然这结果是没有所得。如此,他们两人就是联手抢了这天阙图,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柏闫无视了江有鱼的目光,转眼是望着眼前那绵延的十里水泊,脸上挂着一份淡然,“若我说,我手中是有一份真的天阙图呢?”

  这话说的极淡,极为的轻微,不过,江有鱼的耳力明显是很好的,于此,这脸上的神情是陡然的僵住了。

  “你说你手中有真的天阙图?”江有鱼回了如常的面色,看着一脸高深样的柏闫,话中带着一份难以置信的。

  他的世界观真是错乱了,他不怀疑柏闫说假话,他也知道柏闫不会对他说假话的。那这柏闫的意思就是难以理解了,这自己手中有一份真的天阙图,那黑市出现的那一份天阙图显然就是假的。而即使是知道这天阙图是假的,那柏闫也是要出手抢了这一份的天阙图,这是让江有鱼看不懂的。

  柏闫也没有指望江有鱼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在这江湖上太多的江湖人藏了太多的江湖事。显然,柏闫心中是藏着些故事,而这故事他是不想讲给别人听的。江有鱼见柏闫不言语,摇摇头是懒得去问这事到底是为何。

  “那到时候鬼市开了,咱们鬼市见吧。”江有鱼看了一眼天色,很晚了,在这本就是下了雨,让这天色是更黑了些。和柏闫说了句,也懒得在跟个客套的再见,看了眼手中的仅剩的那把纸伞的骨架,随后是不客气的拿起了柏闫带来的纸伞。

  雨还在下着,不大,但这雨水临着衣服总是难受。虽然,江有鱼的衣服本就是湿的。

  这回稷都的路倒也不好走,江有鱼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像来时的运气,这般的回去是没有牛车可坐的。亭中的柏闫是看了眼撑着伞离开的江有鱼,看了看被江有鱼换下的纸伞那骨架,心想总归是自己不和他客气的,那江有鱼又怎么可能是和他客气呢?摇摇头,一把的抓起丢向那十里水泊的水面,纵身出了这亭踏上木制的骨架立于那十里水泊之中。

  ——————

  青渔巷的诸多杂官刚刚散了,王离在那个撑伞平官的陪同下进了这青渔巷的一家面馆。这面馆做的是油泼面,算是这大宁北地吃的较多的面食。

  开着面馆的是一对夫妻,见着王离身上的那身官服就是要行礼的,平官是拉着这对夫妻到了一边说了些什么,随后这夫妇两人就是扯了面下了锅不在过来要见礼了。

  “你是三年前进的钦天监吧?”王离看着侯在身边的平官是问了一句,随后又让这平官坐下说话。这平官知道王离不喜欢摆架子,应声坐在王离身侧是回了一声‘是’。

  “这油泼面算是不错的吃食了,不像是北监的那些个掌勺的,竟是知道给大人寻觅刁钻的口味,不知给我们这些个来点寻常的。”王离闻着稍有的面香味对着平官感慨一句,谁都是知道北监的那位大人就好一张嘴,所以宫中那位是特地的赏了宫中的两位大厨送入北监,为的就是满足这位大人的口腹之欲。

  倒是如此,那就是苦了只想吃些平淡点的王离。那些个宫中的大厨自然是知道该是讨好谁的,这番对于北监的像是王离这般口味的是少了很多的照顾。

  “大人喜欢这边的油泼面,回头我和这家老板说一声,每天给大人送上一份。”平官会来事,知王离不过是北监资历最浅的一位监司,但这份上心依旧是做的到位。

  王离摆摆手,那些个北监的诸多监司都是随着大人一个口味,倒是他也不想做那么个特殊的人。

  “不出这个头,也出不得这个头。行了,你也跟着我看了一圈,可是对眼前这事有些眉目?”王离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望着隔着不远的那个巷子,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在那巷子里所看见的一切。

  平官显然是没料到王离会突然的问了自己,面上稍稍的犹豫,然后看了一眼王离,那心中在谨慎着措辞着。平官,是整个北监最是基层的官职,像是北监的那些文书,杂务,甚至是各监监司的私事都是由着他们这些平官去打理的。

  所以,平官的地位过于的低贱。所以,这位平官也不想总是做一个平官。

  而王离,显然是给了这个平官一个机会。

  “回大人话,属下认为这是一场没有得手的袭杀。地点,天时,都是把握的很好,但显然最终是没能得手。”平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点,但偏是这样想着,偏是平淡不了。

  “继续。”那油泼面应该是要出锅了,‘噜噜’的沸水声很大,让人能听得很清。

  平官的声音也抬高了点,闻王离的话,又是接道,“是哪家出手,这不好妄下判定。不过,这位被袭的应该是好些断定的。”

  平官从怀中摸出一份破碎的油纸,这油纸常用糊在伞上。而更显然的,这一条两指宽的油纸那切线是很平滑,落在这雨水中,也没有完全的湿透。所以,他只需要知道这油纸是出于哪一家,那也许是能知道是被袭的是哪家的人。

  “不错,这稷都的油纸都是从财神商会出手,在分销到各家做伞的店里,而每一个批次的油纸因为这天气或是存放的时间那色泽都是不一样的。能想到这,你很不错。”王离看着身边的平官,眼中带着一份的欣赏,淡淡的笑笑,然后是看着那正是端着面的面馆子老倌。

继续阅读:第0025章 豆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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