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庄从清早就开始喧闹。
江有鱼也是被司礼监的从官敲门惊醒,那司礼监从官递话,说是帝尊大人为了早些回去那皇城,遂是把这族祭稍稍的提前。
一般而言,这族祭一般都是在这中午之后举行,但是如今,这族祭却是在这上午便是开始的。
老祖宗已经是起了身子,如此的,他们这些做晚辈的也自然是要起来拜见。再有,江有鱼还是要到那老祖身边的拜见,好是让宁负卿把他江有鱼的大名是录入那族谱的。
“早些也好,这样我们也是能够早些的回去,先吃点早点然后便去那宗祠吧!”宁负卿是提点了一声,随后是看着江有鱼是打着哈气推门,说道一句。
皇庄的下人早就是把早饭备好,等那宁负卿洗漱之后,两人又是匆忙的吃完早饭,随后在那早是侯在一侧的司礼监的从官赶往那宗祠的。
“倒也是辛苦张司吏了,等我们二人这般时间。”宁负卿从袖口中是摸出一锭银子是塞到这司礼监的从官的手中,多多少少是能够看出这司礼监的从官那眼中的一份不耐。也是人之常情,他们这二人被这司礼监的从官叫醒,那虽然是急急忙忙的洗漱吃饭,但这毕竟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所以,这司礼监的从官那眼中的不耐倒也正常。
这张司吏倒是看了一眼宁负卿,那是躬身道,“这是职责所在,但敢要郡主这般!”这张司吏是推脱着,他只是这司礼监的一个小小的从官,算是这司礼监的最底层,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上官是使唤来做这个差事。在而言之,无论怎么的说,宁负卿的身份是摆在这的,那他既然是接了这差事,候着等宁负卿也是应该的,万万是不该接这宁负卿的礼。
宁负卿笑道,“接下吧,渊王府这点赏钱还是出得起的。”
这话中倒是不容拒绝,那从官是看了看宁负卿,最终是躬身接下的。看着从官是接下,宁负卿脸上露出一份的满意。虽然这司礼监的从官的身份是不起眼,也不值得她宁负卿是如此的上心,但正是这些不起眼的从官,倒是最不需被人防备的。
“定州王那边可是有你认识的人伺候?”定州王是带着某些的目的前来,而这目的的源头是极有可能是她宁负卿的,所以,宁负卿是要多多少少的花费一些心思做末雨绸缪。宁负卿选择的方式很简单的,就是让这司礼监的从官去盯着定州王。
每一个进入皇庄的皇族,那都是有着对应的司礼监的从官伺候着,如若是不然,这皇族的族祭,那规定着各家皇族是不能带着一群仆人进入这皇庄。所以,这照顾人的差事的只能是落在这皇庄自有的下人的身上。但这皇庄的下人虽多,却也是有着不足的。那这些个皇族身边也自然就是配一个司礼监的从官是做跑腿传话的。所以,宁负卿才是被这主意打到这司礼监的从官身上。
这司礼监的从官本是以为这宁郡主是心地善良的人儿,见他是等候了这么长时间是给点奖赏,却是不知这奖赏却也并不是好拿的。
“别苦着脸,司礼监的从官虽然算是入了这大宁官阶,但总归是最下等的官阶。一个月的薪俸不过七两银子,就是照着你的岁数,定然是不过用的。且,这此事也仅仅让你盯着那定州王,把定州王的一些行踪告之于我便是可以的。只要是我觉得你说的讯息是有用,那你的奖赏自然是少不得的。”宁负卿一边是朝着宗祠走去,一边是看着江有鱼。她自然是不虞这从官不去答应这事情的,这从官的身份低下,薪俸极低。这事情做着也是并无风险,所以,这人必然是会答应此事的。且,宁负卿已然是寻上他,他更是惧怕拒绝宁负卿之后会有更是疾苦的后果,所以,他只得答应下来。
这司礼监的从官引着二人是进入这宗祠,随后这身形就是消失了。
“那定州王若是想要报复我渊王府,那定然是会安排人手针对我们的。稷都高手无数,若是我在稷都出了事情,无论是稷宫还是那南院北监必然是会死死咬着他们不放的。所以,很是简单,也很是好猜,我这位大哥若是出手,那时间只能是今夜。”宁负卿很聪明,这江有鱼是知道的,但当是宁负卿是聪明到这个地步,却是让江有鱼不得不多看了宁负卿两眼的。
江有鱼心中承认,自己早些的心中还是小看了宁负卿的。能从这蛛丝马迹,甚至是蛛丝马迹都算不得上的纷杂的事情中推断出这些,其智宛若妖一般。
“渊王府宁负卿,江有鱼二人,快快进入宗祠。”隔着宗祠的门,那宗祠中的皇族宿老是唱了名,江有鱼是收了思绪,随着宁负卿是朝着宗祠走去的。
这清早录族谱的人倒也不多,这宁皇族虽然是大族,但真正是有资格把这名字录入这皇族族谱的也只有那些的宁皇族的直系一脉,所以两人是到了这宗祠外,那宗祠中却是走出一个青年人。这青年人面上带着笑意,怀中是抱着一个孩子,估摸着是给这自己子嗣录入名字的。
宁负卿和这青年人是照面,彼此倒也是认知,便是相互之间是点点头,随后便是错开身子了。
这皇族的宗祠远比一般人家的宗祠要气派的多,硕大的宫殿摆着十数丈的香案,在那香案之上是供奉着一个又是一个的灵位的。这香案显然是时常有人打理的,那油光光的漆面若是瞧的真切,都是足以印照出人的脸颊来。
在这十数丈长短的香案之前,此时倒也只有两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岁数的,那彼此正是捧着一本厚重的书册在说着什么。等是看宁负卿和江有鱼是走到了这香案之前,这两人才是抬头的。
“负卿拜见老祖,宿老。”
“江有鱼拜见老祖,宿老。”
二人是对着二位老人行礼,皆是躬身侧礼。站在这香案之前的老者对着两人是两手虚抬,算是见了两人的礼,然后是看着江有鱼。
“修为还算是不错,不过可惜了,这身体暗疾,除却是寻到那天地灵药,否者这此生进阶无望。也算是一表人才,便是把你名字录入这族谱吧。”说话的乃是这皇族的老祖,不亏是先天之境的高手,这一眼就是看到江有鱼这丹田上的隐疾,一语点破。不过,这话中对于江有鱼倒也是有那么一份的惋惜之情。
宁历川无疑是一位合格的老祖,对于后辈有着那么一份向好之心。那一遍的宿老是把江有鱼的名字是录入这族谱之后,又是收了笔,引着二人是到了香案前,燃了香送到二人手中。
“拜天地,祭先祖。我大宁皇族立世这大宁诸多郡府,执掌的天下,当是宁家血脉都是应该铭记先祖荣耀。秉香烛,拜祭先祖。”宁历川于一旁引着二人拜祭先祖,等是二人拜祭先祖结束之后,宁历川是看着恭谨的把香烛插入那香案铜鼎中的二人,又是像想到了什么,是叫了一声的江有鱼。
“宁渊失踪,是让渊亲王府是立在这大宁诸多的势力的浪尖,也为难你一个女娃撑起这渊王府的。世间多有兵行险,也正好是有江家小子你入了渊王府,倒是要于宁负卿撑着渊王府的。也罢,今日你入这宗祠,我便是帮你疗养一下你这伤势。”宁历川贵为这宁皇族的老祖宗,虽然是不管这时间诸事,但并不意味着宁历川对于这皇族一些的事情是不知情的。那渊亲王的失踪,他便是知晓。这宁负卿撑起渊亲王府的艰辛,他心中同样是清楚的。但这时间多有宿命,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除却这皇族的生死存亡,于那其他倒也是无甚好争的。不过,这毕竟乃是皇族的子嗣的。所以,宁历川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遥遥的对着江有鱼是拍出一掌劲气。
江有鱼闭目感受着宁历川的一掌劲气,那身体之中的真元是在这劲气之下纷纷的退避。随后,这劲气是落在江有鱼的身躯之内。在江有鱼的内视中,这一股劲气是轻柔的包裹着自己的身躯,在自己的身躯之内,慢慢的融入那经脉,融入那丹田之中。在这丹田之中,此时宛若是有着无数蚂蚁在来回的走动。在这劲气之下,整个丹田都是慢慢的有了一份酥麻的感觉,而伴随着这么一份的酥麻,江有鱼那丹田上的一些宛若是褶子皮一般干涸开裂的丹田,在那表面是缓缓的有了一份水源,那一份的干涸在这水源的灌溉之下,慢慢的有了一份的色泽。而这么一份的色泽出现之后,那丹田上的裂痕也是少了许多的。
“多谢老祖!”江有鱼抱拳,对着宁历川是告了谢。宁历川是摆摆手,用先天灵力温养丹田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虽然是多多少少的耗费些本源,但总归他们大宁皇族是亏欠江有鱼一份情。所以,宁历川也只当是替那宁雄主还债了,或者又是为他自己还那么一份的债。
当年事毕竟他稷宫的人是出手了,如此,才是造成了后来的种种。
“无需多礼,便是早些回去准备着,那族祭也是要在紧挨着开始的。”宁历川看着两人是离开了这宗祠,随后是示意宿老让下一人是进入这宗祠。
时间倒也是过的很快,宁负卿是随着江有鱼回到自己的住处的宫殿并没有太长时间,那皇庄中的鼓点便是不断的垒起了。
诸多的皇族是慢慢的朝着那族祭的祭坛行去,江有鱼随着宁负卿也是朝着那族祭的祭坛走去。
皇庄之外,东都西城城门,几匹快马是从这城中是出了城门。这些快马之上都是一些气息强大的武者,这几人口中是不断的喝驾之声,隐隐是在这喝驾声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名字。应该是地名,青羊丘。
而此时在那定州王的住处,何先生是迈着步子凑在这定州王的身侧,“人已经是安排出了城门,那赵家人的信也已经是送到了。王爷你大可安心的去参加那族祭,等是这族祭之后,便是要了这渊王府的头首。”
何先生自诩自己足智多谋,便是眼前针对这渊王府的杀局便是他一手布下。仔细的思索,应该是并无任何的瑕疵,这般的才是报给了定州王。宁宇是对着何先生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是知晓了,然后是听着那鼓点,知道这族祭是要开始,便又是吩咐了这何先生几句,便是出了这宫殿大门的。
何先生看着定州王是出了这宫殿的大门,他倒也是没有久留,跟在这定州王身后是一同出了这宫殿大门。那定州王宁宇是朝着那个族祭的高台是走的远了,而那个何先生也是几步出了这皇庄的大门。就是在这两人都是离开这宫殿之后,原本是一直侯在这宫殿不远的司礼监的从官左右是看看,见是无人注意,几步是进入了这个定州王宁宇所住的宫殿。
宫殿之中,已然是无人的。于是,这司礼监的从官是几步的打量着宫殿中的一切,随后视线是一顿,望着那宫殿内茶桌上的一纸书信。
这司礼监的从官是快走几步,从那桌子上是拿起这信封拆开,那一纸书信的内容是展现在这从官的视野之中。只见这书信上是寥寥的写着七个字,‘今日傍晚,青羊丘。’
无疑,这书信的内容是没有任何的头尾,这寥寥的七个字若是这般的看也是看不出什么的毛病的。随后,这个司礼监的从官又是在这宫殿中四处搜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的发现,这般是绕回那茶桌旁,再是看了眼那书信,皱皱眉头是把这书信的重新的放好,这才是出了这宫殿。
而此时,那皇庄深处的一年一度的皇族族祭也是正是开始了。
江有鱼是和宁宇是冷冷的照面,随后又是冷淡的和这宁宇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