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避免这女魔头再出什么幺蛾子。
王韬是来谈生意的，毕竟洗发水都堆积在库房。
哪怕保质期还有两三年，堆在哪里它也消耗成本。
女魔头神神叨叨的，王韬是怕她得罪了人，再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就她那个动手能力很强，动脚能力比动手能力还强的“优点”，在没人知道她亲爹是谁的地方，万一吃了亏，王韬也不好跟家里交代。
毕竟对于妹妹们来说，女魔头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吃饭的时候，女魔头还真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让知道她底细的颜科长都刮目相看。
心说这丫头不疯疯癫癫的，其实看起来也不错。
只是这俩人这次出门，看起来互相和气了些，反倒觉得比从前疏远了点儿。
或许真相老许说得那样，高老板只是想利益捆绑。
王韬哪是能吃软饭的人。
这样看来，颜科长心里有了底。
王韬提出拿洗发水给职工发福利，颜科长立刻提起上次电话里的话题，把一部分洗发水放到他朋友开的商店里，充斥一下柜台。
毕竟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来水市虽然基本上实现了衣服鞋袜自由，不再依赖布票。
像百姓日用的香皂，肥皂，洗衣膏，洗衣粉，煤油，蜡烛，还是得有关系才搞得到货。
至于女孩子用的化妆品一类玩意儿，那都是稀罕货。
基本上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能买一瓶所谓的珍珠霜，用起来真不如两千年后的粉底看着自然。
颜科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货你先上架，等卖了之后，一个月给你结算一次货款。”
“韬老弟别嫌弃才行，我那朋友确实资金周转不开。”
王韬都没想到，连面都没见，就同意免费给他的货上架。
还是八十年代的商人能处。
哪知正吃菜的高嫣然顿时扬起下巴问：“那他要是到日子不给韬哥结账呢，咱们就算看在颜科长的面上能信他，是不是也得多少让我们带走些货物不是。”
王韬故意碰她一下，假意埋怨：“吃你的饭，带你来就是吃好喝好别惹祸，别乱跑的。”
高嫣然大眼睛转悠转悠说：“我这不是听出不公平来了吗？”
颜科长尴尬笑笑说：“高家妹子说的是，我正好还有一件特别不要脸的事情求韬哥呢。”
“我们来水市周围盛产棉花，南方老板在我们这儿办了很多纺织厂，这个你知道。”
“可是外面当地人，没南方人心眼多，就寻思这么好的棉花，做成棉衣棉裤都好，市场上还没有人卖成品棉衣棉裤的。”
“可生产出来不少才发现，人家南方根本穿不着，北方人但凡家里有女人的，都自给做。”
“我那开商店的朋友，就有十几吨的棉衣棉裤库存，要不怎么现在没钱进货了呢。”
“我是说，成本价都不要了，就要个棉花价的半价，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棉衣棉裤运走。”
王韬脑子里迅速开始转。
老高曾经提过，他和北边生意人有交情，往毛子国贩棉花和棉花制品一本万利。
王韬刚要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嫣然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王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