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瞪眼：“走不开也得去，别忘了你是谁家媳妇！”
王韬没有那么强的宗族观念，随和地说：“没事儿，就烧几捆纸，女魔头走不开就忙她的。”
“我自己又不是拎不动！”
老高这才脸色放缓：“等你回来，我去趟扈州，你小舅怎么也得过了年才回国养老。”
“你姥爷和你大舅在那边过头一个年，我得去给送多点钱。”
“咋说我也是文家唯一的姑爷。”
王韬想想说：“不如等我从小王庄回来，带上女魔头咱爷三个一块儿去，女魔头那卫生巾，在江城超市销量一般。”
“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按理说这种消耗品，已经卖得很快才对。”
哪怕说到卫生巾销售，高嫣然还是走不开。
她那厂里，基本都是女工。
女工事情多，请婚假的还算好的，请病假的请产假的大有人在。
又因为都是女工，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人格外关注高成纸业。
没事儿还来查查有没有育龄妇女计划外怀孕的。
王韬倒是能理解，工厂不像是超市，收银台可以少开一个，排会儿队就能解决员工请假的事。
老高见大怨种扫兴，不满道：“行，你不去，我们爷俩去。”
“你在家留神点儿三个孩子。”
“保姆不过是脸面情，不是自己养的，谁真心疼他们？”
事情说妥，王韬一早上开车回小王庄上坟。
快晌午的时候到了平安镇，买了些纸钱元宝，带到坟地去烧。
小王庄看起来比去年空闲土地更多了。
冬季基本上以越冬小麦为主，以及零星几个蔬菜大棚。
路上遇到村民，穿戴已经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
年轻人抽着香烟，基本上告别了父辈纸卷老旱烟。
遇到王韬，他们也不再拘谨，闲话几句，发几根烟。
明显感觉到他们大多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也就年根底下才回乡过年。
有的赚到钱的，已经用上蓝屏的手机。
比起前几年的大哥大，灵巧了不少。
村里的孩子们不再像王跃小时候那样，吊着鼻涕，满脸冻通红村里村外乱跑。
基本上都穿的整齐暖和，白白净净的。
王韬没空感慨村庄的变化。
给李娇娇上过坟，又在王家爹妈的坟前都点了不少纸钱，嘀咕了一句：“你们要真是有灵，保佑王跃在队伍里好好学习，当三年兵回来，要是心性稳了，我就给他个厂子，让他学着本本分分做生意。”
“要是还是一身孩子气，就找关系给他弄个所谓的铁饭碗，让他混一辈子旱涝保收得了。”
王韬也没指望着死人能回应他。
上过坟给葛兴国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葛兴国本来就年龄比王韬大，这回也看得出鬓角头发白了。
这货穿着锃亮的皮鞋，发蜡把头发都板板整整固定在脑后。
看见王韬，急忙站起来迎了几步，拉着王韬手说：“我二叔今年秋天退了，可正嚷嚷着见你呢。”
“当初要不是听了你的，挪到农机站去，现在退休工资都不够喝大米粥的！”
“今天什么都别说，去我二叔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