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英这回可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还不如当初答应赔偿王韬三百钱呢。
白白把自己搭进看守所不算,居然要赔四百多。
一想到自己全家的悲惨遭遇,和让她肉疼的四百七十五块钱。
陈秀英发自肺腑的嚎啕真哭。
陈秀英家里小日子虽然过得还算殷实,可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四百七十五块钱。
再说了,这闯祸的不光是她家的俩小子。
她那俩小叔子不是也有份吗?
老村长王德行跟她们家,可是本家。
这怎么也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人家坑自己兄弟家的钱?
只要她一有机会出去,得去给老村长家遭人命。
就在老村长家门口上吊!
不然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王德福他们哥三个,离开了拘留所,一听到四百七十五块钱的债务。
顿时觉得自由也不香了。
王德福死皮赖脸去找老村长借钱。
反正老村长是担保人,不管也得管。
老村长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王德福痛骂:“我可是村里的一把手,本家兄弟让人当了贼关进去,我要脸不要?”
“你差点葬送了我的前程,还找我借钱?没有!”
王德福也不急,把弟弟家里还在吃奶的侄儿直接放到老村长家的炕上。
反正现在他们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就算是按照乡里的规矩,这孩子在亲大伯家里吃几顿饱饭,也是人之常情。
老村长被本家亲兄弟逼得焦头烂额,连连跳脚骂:“你说说你们,放着地上的火不闯,闯天上耳朵祸,惹王韬那个活祖宗做什么?”
王韬在市里忙完手头的工作,顺便在贸易市场溜达一圈儿,置办点儿年货回家。
家里吃的,基本都是李娇娇操持着买回去的。
她是单位食堂的采购员,买肉买菜人头都很熟。
买回家的总是最新鲜的。
王韬重点看一下生活用品,给王跃买了一个上发条的铁皮青蛙,和一大口袋玻璃球。
又给李娇娇和三个妹妹都买了雪花膏,香皂和新手帕。
出门看到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姑娘,局促不安地站在贸易市场的外面。
脚下报纸里般散着,包了一个陶瓷花瓶。
花瓶看起来有着浓郁的农家乐特色,从釉色和花纹来看,很像乾隆时期的货。
王韬蹲下身子看花瓶,那姑娘结结巴巴地说:“古董花瓶,就卖一百块。”
路过的人听到一个破花瓶要一百,纷纷露出看精神病的眼神儿。
那姑娘低头红着脸,小声补充:“这是我家祖传的清朝乾隆年间的瓷瓶,我爸刚恢复工作不久,奶奶病重等着用钱,家里就剩这一件儿值钱的了。”
王韬仔细检查了这个花瓶,确定是乾隆时期的正品无疑。
掏出买东西剩下的一百二十块钱,递给那姑娘说:“花瓶我要了,身上就这么多。”
姑娘一看多了二十块,连连追着王韬鞠躬说:“谢谢大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这二十块算是我借你的,以后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