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奋强正好看见心中的小仙女，瞬间鼻血就流下来了。
史奋强激动之下一声狼嚎，大姨以为闹耗子，扯嗓子喊了声：“快来打耗子呀！”
化肥厂可是东山市除四害模范单位，整个楼的人一呼百应涌了进来。
陈丽紧张之下也顾不上穿整齐，捂着关键部位，试图往宋主任身后躲。
宋主任上身衬衫板正，要是能顺利提上裤子，完全可以死不认账。
人算不如天算，宋主任这秋裤刮货架子上。
圆滚滚的肚皮一鼓一鼓的，像个正在充气的气球。
让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多了一丝滑稽的味道。
面对众目睽睽，宋胖子大脑已经彻底短路，保持着拽裤子这一机械动作。
史奋强讲的眉飞色舞，葛兴邦直咽口水，葛兴国听得是热血沸腾。
王韬安静地坐在板车上，思考着下一步。
闹出这么大动静，厂长要是毫不留情处理宋主任，他就跟着痛打落水狗。
拿那份伪证和老王生前酒精过敏住院的病例，完全可以要求重新调查三车间当年的生产事故。
宋主任硬是给老王安了个酒后作业的罪名，不就是为了遮住众人的眼吗？
要是宋主任这次没什么事，轻易过关。
王韬手里的证据，还真不能直接拿出来。
否则就是打草惊蛇。
葛兴国只恨自己没跟着他们一块儿去送油，错过了好戏。
这个年代，就算家里有台黑白电视机，都看不到这样的好戏。
史奋强依旧回味无穷地说：“我那乡下老婆，哪能跟那小仙女比，啧啧，那脸盘，那线条，那白里透红的肉皮……”
王韬他们的板车还没等到小王庄呢，化肥厂保卫科的一个小伙子骑摩托追了上来。
同葛兴国嘀嘀咕咕了一阵，留下一个报纸包，又骑摩托走了。
葛兴国打开包，史奋强那眼睛都直了：“大前门！”
葛兴国把四条大前门，给大家分了，又一人给了一捆大团结说：“厂长的意思，以后这事儿别再提了，老宋毕竟是厂里的骨干。”
“为了化肥厂的面子，打扫卫生那阿姨已经开除了。”
“哥几个就看在我二叔的份上，忘了这事儿吧。”
史奋强望着大团结两眼冒光，葛兴国拍拍他肩膀说：“咱都是兄弟，你今天还了我四十，欠我那四十，不要了。”
“这一百都是你的！”
史奋强忙不迭打开大前门，点上一根，陶醉地吸溜一口骂道：“要是能弄上一回那小仙女，就更好了。”
葛兴国不屑地说：“只要你有点权利，她主动来贴你，什么小仙女，烂鞋而已！”
王韬冷笑一声，怎么看这四沓大团结怎么眼熟。
尤其是拆开的捆钱纸条还有点墨水印子。
宋主任的钱，讹来花都是为民除害。
王韬到家，先细细地翻看一遍偷来的合同。
和那几个车间工人的所谓证词。
采购合同是一九八一年四月，从万象机械厂采购搅拌机和锅炉等设备。
金额一共是十七万八千多，合同上还有万象机械厂的厂址电话以及联系人。
看着不像是假的，也没证据证明就是真的。
那个证词倒是很容易推翻，老王生前因为酒精过敏住过院，家里还有病例本。
败家子偷家里钱的时候，翻出来过老王生前的病例本。
王韬把合同和证词藏枕头里，立刻跑老王生前的屋，去翻病例本。
东屋并排摆着老王两口子的遗照，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病历本呢？抽屉怎么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