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被王韬的俏皮话逗笑.
王韬在她耳边小声叮嘱:“回家告诉大院的伙计,这几天工资照常发,关门闭户,除了喂鸡喂鱼,什么业务都不许接,什么商品都不许卖。”
叮嘱完李娇娇,王韬让她赶紧回家,上下班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儿第一时间通知葛兴国。
李娇娇开门要走,正好对上农机站站长那满是抓伤和血痕的脸。
李娇娇大惊,往王韬身后使劲躲,指着农机站站长的脸,害怕地说:“我的妈呀,这是大白天活见了夜叉!”
王韬也憋不住笑了出来,安慰李娇娇:“别怕,这年头人鬼本来就不好区分。”
王韬把李娇娇送到大门口,唯恐看守把门关上,不让自己回来。
王韬赶紧跑回值班室,满脸花的农机站站长,正忐忑地在他那间值班室里转圈圈。
王韬没好气地躺在床上喝问:“这是你家吗?想来就来?”
农机站站长反唇相讥:“这也不是你家呀,该走却不走。”
见王韬脸上露出怒色,农机站站长自嘲笑笑说:“王老弟,我小舅子已经进去了,你以为你赢了吗?”
“市里确实有几个领导很看重你,愿意帮你,那是因为你有用。”
“别忘了,在咱们东山市,你还有个仇人呢,原来化肥厂的宋大德是你搞死的,赶上这一波严打,已经崩了。”
“宋大德的亲哥哥,可是恨你恨到骨髓里,不然就我小舅子那块料,能开什么化肥厂,控制你在东山市什么都买不到吗?”
“听老哥一句劝,接受调节,赶紧回家该干嘛干嘛,我可以保证赖光头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要是非拿鸡蛋碰石头,最多我小舅子赔上一条命,你以后还是寸步难行。”
“反正我小舅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彻底凉了,我家那母老虎以后就不会为了他的事情,次次往死里逼我。”
农机站站长把谅解书往前一递,王韬冷笑了一声。
农机站长无奈地说:“不接受调节,你坚持在里面不出来,就几个市里管农业的小干部,真能护得住你吗?”
“那就是笑话!”
农机站站长拍拍屁股走人,葛兴国凑进来小声说:“宋大德的哥哥,确实了不得。”
“当年战场负过伤,跟上面的不少大人物,都是过命的交情。”
“宋大德不是好鸟,可是替哥哥在父母跟前尽孝,养老送终的孝顺儿子。”
“他哥没少找关系想保住他的命。”
“这也就是赶上严打了,宋大德才死得成。”
“市钢铁厂厂长宋叔全,那也是他们一家子。”
“韬哥,你要是不接受调节,最多能弄死一个赖光头,得罪一堆得罪不起的人,根本不划算。”
王韬不言语,葛兴国没法多言,叹口气在门口嘟囔:“韬哥,现在播种机都被拉回市里了,咱的化肥根本就卖不过人家那便宜的高级化肥!”
王韬拍拍葛兴国肩膀,小声说:“你二叔举报高级化肥没成,我去来水市的时候,带着这高级化肥做检验了,不但没多少肥力,还会造成耕地盐碱化,坚持用这化肥的,马上秋收就能看到效果了。”
葛兴国瞪大眼睛看着王韬,不可思议地问:“韬哥,咱们厂化肥,还能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