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你快醒来好不好。”
“音音,我在记挂着你。”
“音音……”
低喃声一声声的耳边响起。
顾初音皱了皱眉。
真吵。
缓缓地睁开眼。
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明朗阳光的俊脸钻进了眼里,顾初音缓缓地抬起头推开他的脸。
“你靠太近了。”
扑面而来的都是他的气息。
陆修不仅没离远,反而靠的更近了一些。
“我很担心你。”他道。
他的声音轻柔温和,一双漆黑的瞳孔看着她,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移开。
顾初音被他这温言软语弄得一愣。
四目相对。
她对着他的眼,疼痛欲裂的脑袋仿佛都清明了不少。
“我没事,别担心。”
顾初音勾着唇角想要向他笑笑,嘴角刚一动,面部顿时彻的有些发痛。
陆修伸手摸了摸她的嘴角,又低着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别动,小心扯着伤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弄。”
他的动作轻的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生怕碰着她了。
顾初音缓缓地摇了摇头。
感觉着额头上的痛感,那辆大货车油门轰到底向她冲来的画面再次重现。
瞳孔微微一缩。
“阿修,那辆货车司机怎么样了?”她问。
身上的痛感清晰的提醒她,当时若不是她及时选择跳下斜坡,现在就应该在太平间,而不是病房里了。
听她问起这事,陆修脸上的神色冷了冷,还是道:“重伤,昏迷不醒。”
“他是故意冲着我来的。”顾初音道。
她重生以来,几乎没有结过仇,最近这几个月却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奇怪事。
她心里有答案,却总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知道,这件事你别多想,明天一早就会有消息。”
明天一早,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闻言,顾初音点点头,喝了点水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陆修起身现在窗户边。
看着那黑漆漆的星空,他眼里是极致的冷意。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
翌日。
天刚蒙蒙亮。
陆修的手机响了,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陆少,事情查清楚了,证据也都收集齐全了。”
“行动。”
“是。”
挂了电话,顾初音也醒了。
她似乎想要问什么,正逢医生来查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顾小姐,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主任医生问道。
在他后面还跟着五六位医生。
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顾初音的身上。
对于这位经常出现在国家电视台上的人物,他们很少有机会见到。
“谢谢,我很好。”
“那就好,昨天自从送到医院来后,陆先生一直担心受怕的陪在你身边,半步不离,到现在都滴水未进。”
这位主任医师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事实。
顾初音看了过去,陆修的衣物果然还是昨天那一身,面上看着有些憔悴,脸上还冒出了一点点浅浅的胡茬。
他不像平日里那么干净清爽,但这样的他,却透着别样的魅力。
“辛苦陆先生了。”她微微一笑。
“是我的荣幸。”他道。
看着他们视线交汇的画面,这些医生们全都忍俊不禁。
查房不久,他们也离开了。
要说身体情况,相信顾初音本人比他们更加清楚。
他们把人抢救过来了,剩下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该怎么用药,如果顾初音没有自己的要求,那就会按照医院里的方式来治疗。
他们走后,病房里也恢复了安静。
“你是不是查出来什么了?背后是谁动的手?”
“杨青青。”
陆修脸色黑沉如墨。
听到这个名字,顾初音稍微有些意外,又感觉在情理之中。
她早就怀疑是她,一直没有抓到证据。
上次她矢口否认,还一副无辜的模样。
而现在,听到陆修这么说起,她久久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上午十点钟。
他们在病房里看起了电视机。
电视里还在重复播放着早间新闻。
新闻上正下方是一行显眼的大字:顾初音遭遇车祸的原因水落石出!
这一行大字十分惹眼。
江城电视台的女主播端端正正的面对着镜头。
“经过江城警方连夜的调查,昨天中午顾初音车祸事故也终于有了眉目,据悉,货车司机是受雇于人……”
看着新闻播报,顾初音一双杏眼里很是平静。
平静到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这时,陆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先生,我们突袭了杨青青的住址,但是……晚了一步。”
陈警官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病房里很是清楚,连顾初音也听到了。
她的眉头一拢。
看着电视画面。
电视里是警方收集到的证据和经过分析。
而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透露出半分消息。
看样子,多半是杨青青感觉到了不妙,提前跑了。
陆修的脸色黑的可怕。
“她是什么时候跑的?乘坐的什么交通工具?去的是哪里?”
一连三个问题,隐忍着的怒意几乎都快要冲了出来。
电话那端的陈警官沉默了几秒钟,说:“昨天夜里就已经跑了,乘的飞机,去了M国。”
昨天夜里人就走了,他们今天一早突袭只是扑了个空。
杨青青走的着急,只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房子里大多数东西都还在。
他们上午还抓了十来个和杨青青有亲密联系的男性,但都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除了这几点消息以外,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讯息了。
陆修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
看出他心情不佳,顾初音笑了笑,道:“她现在上了通缉名单,下半辈子要回国有点困难,以她现在的情况,即便在国外,日子也不会好过。”
陆修看着她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眼里是一片阴郁。
他坐在床边,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鼻尖,道:“谁都不能这样欺负你。”
任何人都不允许。
除了他。
“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等顾初音休息了,他起身离开了病房,眼里的温柔瞬间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