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专注写论文的顾初音丝毫不介意这些打量探索的目光。
笔尖丝滑的在空白的纸张上留下潇洒好看的字迹。
对于论文这种东西,顾初音是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提前下功夫。
各种病症她都接触过,而在治疗的流程上更是了如指掌,写起论文,洋洋洒洒就能写上几千字。
时间刚到一个小时。
一直麻利写了半天的顾初音停下了笔。
集中到精神也瞬间松懈了下来,她懒散的伸了个腰,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几乎不做停留的起身就往外走。
摄影师们:“……”
监考老师们:“???”
阶梯教室前半部分的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朝顾初音的身影看了过去。
这么快?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重大的考试中,只要有人提前交卷,都会给剩下的学生们造成压力和心理负担。
唯独这次不会。
基本在场的所有学生们都知道,那个漂亮,但没有一点医学知识的金融系女孩,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看她只用了正常比赛时间的三分之一,离得近的一些学生甚至有些嘲弄的笑了笑。
医学论文,难度比一般的论文要高了很多,首先要选材,然后立意,再结合主题去围绕着写。
这全部写下来,三个小时就算是紧紧巴巴的了,可她只用了一个小时?
不用想,她大概当成了作文来写。
坐在顾初音后面的苏美美更是忍不住想要嘲笑,即便镜头正对着这个方向,她也没有一点掩饰。
不过就是一个草包,那张老师竟然还要维护?
看样子,那师生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全国电视机前,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看着新闻直播。
在发现那女孩和昨天一样早早的离场时,还都看了看时间,评价更是各不相同。
大门口依旧是各个学校的导师。
他们没什么事做,时不时的就要往阶梯教室的方向看一看,这一看,就看到顾初音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这些导师们也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会下意识的往张河脸上看一看,想看看他的面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但发现他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带着笑时,也就没想再看了。
“要不要喝点什么?橙汁还是可乐?”
张河也不问她比赛的情况,只是轻轻松松的问她想喝些什么。
周围的导师们听到这话,大多都有些无语。
就按照他们来说,学生进去比赛,他们都在这里心急如焚的等待着,会考虑他们写的情况怎么样。
结果这张老师……
心咋这么大?
“想喝大红袍。”顾初音正经的说。
张河:“……”
大……大红袍?
他的嘴角一抽,看着顾初音的表情都稍稍有些古怪。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喜欢喝饮料,竟然跟他们这些中老年人一样喜欢喝茶?
随即,他看向了路对面的商店。
这里哪来的茶?
“这里应该没有茶,要不你暂时换个口味?”他问。
“我知道一个茶楼,带你去尝尝。”
顾初音笑了笑,话音一落就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
张河一愣,他们明明才来帝都没几天,这丫头又是从哪知道的有茶楼?
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眼见着她已经走远了,张河连忙跟上。
怔在原地的一众老师们:“……”
“各位老师,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位老师看着那两道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其余老师不约而同的应了一声。
另一位老师说:“张老师怎么这么迁就这个学生?她说要喝茶,还真就跑去找茶楼了?”
“这学生的胆子有点肥,跑到帝都来不像是参加比赛的,反而像是来旅游的。”
“看不懂江城大学这次的操作,也看不懂这老师,更看不懂这学生,我教书育人三十年,今天也是长了见识。”
“……”
这些老师们一人一句的感慨着。
他们不怎么说人闲话,就连在这前两天,也从来没有明面上的把江城大学这次的事情拿出来说。
也就是刚刚造成的冲击力太强,实在是憋不住才想着说上两句。
这可还是在比赛期间!
另外两个学生都还没有出来,这导师就带着先出来的学生跑去喝茶了?
张老师应该庆幸这外面没有摄像机,不然就他们这一做法,绝对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顾初音不在意这些老师们会怎么想。
这时的她已经带着张河进了茶楼。
这家茶楼不远,距离帝都大学也就仅仅隔着两条街。
上一世,一般在帝都大学忙完工作后,都会和施卫进到这里来小坐两个小时,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习惯。
进了门,张河的目光还在四处的看着茶楼里的摆设,顾初音已经径直上了楼。
“初音同学,你来过这茶楼?”
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张河还有点好奇。
在现在这个时候,一般人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没有什么机会到其他的身份,更别说帝都。
但看她的举动,好像她对这里很熟悉,除了来过以外,应该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来一壶大红袍。”
对楼上的服务员说完后,顾初音在二楼靠窗边的隔间里坐下,这才回应道:“以前来过。”
张河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没想深究。
茶楼的环境很不错,安逸静谧,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茶香,被窗户口的微风送进了鼻息里。
茶楼的年轻服务员带着大红袍走了过来,不疾不徐的为他们泡着茶。
没多久,一股香气馥郁的兰花香溢了开来,久久未散。
张河的眼睛都亮了许多。
“这茶不错。”
年轻服务员闻言,轻笑着说:“我们大红袍生常在武夷山的高岩峭壁上,那里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也就是这特殊的自然环境,才造就了……”
听着这些话,张河看了看对面神态自然的顾初音,又下意识的捏了捏口袋。
他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了,应该……是够的?
“那这一壶茶,多少钱?”
“六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