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放学。
顾初音刚出校门口，在不远处就见到了霍晨那辆宝蓝色的车。
他倚靠在车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淡淡的烟雾萦绕着他周身。
抬眼看见她过来了，将剩下的小半截烟丢在地上，踩灭了点点烟星。
“先去吃个饭？”他问道。
“没问题。”
两人上了车，霍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给拿了两个衣雅的服装袋递了过来。
“给你准备的。”
后者眼尾一扬，打开看了看。
这里面是她前段时间设计的两款女装。
羽绒服是她比较喜欢的天蓝色，纯净的蓝色，没有其他杂色，款式简约，但并不简单，上身显得皮肤极白，轻盈舒适，保暖性很强。
另外一款是比较温柔风的大衣，水貂绒摸着很舒服，款式不同于以往大衣的死板，有点轻奢风。
当然，这两款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
当初在定价前，霍晨就曾咨询过她的意见。
羽绒服所有的原材料都很精细，价格也是最贵，定在了999元一件。
水貂绒相对要便宜一点，但也仅仅只便宜了两百块钱。
这种价格，在这个年代来说，算是比较昂贵，但咬咬牙也能接受。
而据顾初音了解，连续几年，杨氏企业的冬季服装价格都让人瞠目结舌。
他们企业不少冬季服装定价在2000元一件，也常有人买。
今年消停了不少，到现在都没放出什么风声来。
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江城日渐变冷，他们现在没动静，估计今年也没有新款上市了。
顾初音和霍晨在小区外的小饭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他们简单的聊了聊新款服装的一些事情，顾初音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顾小姐，我是孔笙。”
电话那端，一道干练的女性声音传来。
孔笙……
这个名字顾初音略有点印象，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听到过。
“你好。”
“在你们香水店开业时，我曾订过一批香水，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新品？我想再订一批。”
她说话很是干脆，直接道明了来意。
顾初音这才隐约想起，开业时收到过的那张名片。
“冬季正好会有五款上新，你需要多少？”
“每一款两百瓶，最迟下个月底就需要拿到货，有没有？”孔笙问道。
“有。”
顾初音也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前段时间设计出来了几款香水，还没有投入到生产中，这一千来瓶，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听她确定，孔笙立即问她要了银行账号，也给了明确的地址。
等她挂了电话，霍晨还觉得有些稀奇。
“你还在鼓捣什么别的东西？”
“香水。”
当视线落在霍晨那双探究的眼睛上时，心头有想法忽然冒了出来，直接道：“霍总，我们搞个合作怎么样？”
“你要诓我？”
这话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他刚刚清清楚楚的看见顾初音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下意识的感觉这丫头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后者从包里掏了一瓶使用过的香水递了过去。
这瓶香水是玻璃质的淡粉色外观，瓶身小巧玲珑，看着粉粉的，极有少女心。
“星海香水？这香水是你制作出来的？”
看到这香水的第一眼，霍晨眼里的惊讶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香水。
他们公司有不少女性员工都在使用，就连在休息时间也都会讨论哪款香味好闻。
据他所知，这款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的品牌，不仅香味很高级，而且广受女性的喜爱，几乎各个年龄段使用的人群都有。
但他竟不知，这香水和顾初音还有关系！
见他眼里的惊奇，顾初音双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往前倾，笑盈盈的看着他：“没错，霍总有没有兴趣合作合作？”
心里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掩去，又听她提起合作，霍晨也稍微来了兴趣。
“你说。”
“我们来个推广，买衣服送香水，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念头也是才刚刚冒出来。
她这五款香水中不单单有女性使用的香水，还研究出了两款男性用的。
但在这个年代，很少有男性使用香水，如果能够当做赠品送出去，也会有人尝试用一下，有喜欢的，便能成为回头客。
霍晨没太常用这种营销方式，也稍微来了兴趣。
“你来说说具体的模式。”
“很简单，先放出消息，买衣雅公司的服装，将会获得星海香水公司的新品香水……”
顾初音把具体的流程，每一个步骤都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两人也就着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
最后，达成了愉快的合作。
“我们下周上新的衣服，每一款出了一千件，你的香水至少也要准备五六千瓶，你能不能先搞定？”
“没问题，这是我的银行账号，记得把钱打给我。”
顾初音爽快的把银行账号写在纸上，递了过去。
霍晨：“……”
看看，他就说这丫头在打坏主意。
由于是合作，顾初音给的价格也很便宜，全是正常价的五折。
六千瓶下来，堪堪十万块钱。
他们两人从饭馆离开后，已是暮色降临。
这里就在顾初音所在的小区外，距离不远，她也没再让霍晨送。
刚走进小区里，隐隐听到有叫骂声传来。
“带着你的拖油瓶滚，天天什么事都干不了，好吃懒做，还牙尖嘴利，我就看你滚出这个家门，还有谁敢要你！”
尖酸刻薄的叫骂声，在整个小区里响起。
现在天色渐暗，还有不少住户在打量着情况。
顾初音顺着路走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凉拖鞋和一身睡衣的女人，牵着一个女孩，被人赶了出来。
现在的天气很凉，这母女两人穿的都很单薄，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天天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这么多年来，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看看人家隔壁家的媳妇，一生就生了两个儿子，你说你有什么用？养条狗都比养你有用！”
伴随着这些辱骂，两个蛇皮袋子被丢了出来，从中滚出一只破旧的凉拖鞋。
顾初音看去，视线落在了前段时间才见过的老太太脸上——